等到走出房間,在小茶看不到的地方,白珝那張冷硬的臉瞬間柔和了線條,露出了一抹極淺極淡的微笑。
不必說,他現在的心情很不錯,連步伐都輕快許多。
倒是他手的嘟嘟依舊在扮演著“屍體”,看樣子是完全放棄了掙紮,給他來個消極對抗,任由他擺布了。
望著那一團毛絨絨的小肉球,白珝伸出手指想要戳一戳它的小肚皮,可是轉念一想,覺得還是算了吧。
他倒不是真的喜歡這些小動物,相反的,以前還覺得它們又髒又臭的,脆弱又容易死掉,養著根本沒什麼意思。尤其是在不知道這是什麼物種,有沒有攻擊性,會不會傷到人的時候,他會更加謹慎地對待它們,盡量讓它們離他遠遠的,來個眼不見為淨。
不過嘛,他手的這一隻是小茶養的小寵物,那另當別論了。
既然她手頭有著兩只寵物,那他弄一隻養在身邊,可不等於與她擁有著相同的寵物了嗎?如此一來,他們兩個以後聊天的時候,共同話題豈不是會多一些了?而他,會覺得自己離她更近了,算她以後還是不樂意搭理他,看在寵物的份,也不好意思再給他擺一張冷臉了吧?
白珝越想越覺得自己萌萌噠,居然找到了一個接近小茶的最完美藉口,害他忍不住想給自己點一個大寫的贊了。
至於小茶所說的小寵物晚必須跟著她這件事,他相信一定跟她的那個秘密有關,那不去探究那麼多了,他願意給她時間。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回到房間,和他手的這只小家夥談談人生,要讓它想明白了得站在誰這一邊。他不奢望它以後肯死心塌地跟著他,只求不要三天兩頭的給他找麻煩,拖他的後腿好了。
且不管白珝回到房間後是如何跟嘟嘟談人生、談理想的,說小茶這一邊吧,等到白珝走後,小茶還在望著大開的房門,一臉的如喪考妣,被打擊得半天回不了魂兒。
木辦法,嘟嘟做錯了事,是她這邊理虧在先,她實在沒有那個臉去找白珝要回小家夥。但願白珝會善待它,反正只是白天留在他的身邊,晚它還會回來的。
自我安慰了許久,小茶才木著小臉走過去把房門重新關,再木著臉回到炕邊,一把抱起趴在炕揪著小被角兒咬的依依,用力蹂躪起小家夥的腦門兒來。
依依沒想到,它在被摔得暈暈乎乎那點子時間裡,嘟嘟被人搶走了,讓它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最不可原諒的是,嘟嘟那個膽大包天的家夥,居然去招惹一個對主銀沒有半點惡意的人,落到現在這個下場也是嘟嘟活該,它是不會同情擔心嘟嘟的,哼!
說是這麼說,但依依仍是抱著小腦袋,委委屈屈地望著小茶:“主銀……”
軟軟糯糯的聲音叫得小茶心都酸了,手一頓,她語帶抱歉地親了親依依的額頭:“對不起,依依,我下手重了。”
依依能理解小茶的心情,哪捨得跟她置氣呀,摟著她的脖子嬌嗔道:“主銀,不要擔心,到了晚嘟嘟會回來了。”
“嗯,我知道。”知道是一回事,但心情會不會受影響又是另一回事了,而且她還不確定白珝會不會言而有信,到時肯把嘟嘟給還回來呢。
想到這裡,小茶的心情更加低落了,耷拉著小腦袋,渾身下彷彿縈繞著一層陰沉灰暗的霧氣,沉重得依依也跟著難受起來。
依依再想勸,轉念一想,不對呀,它的主銀怎麼說也是練過修氣訣的人,怎麼可能鬥不過那個白珝,還一直處於劣勢,被他壓製得死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