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沒等暮染將話說完,慕容夜立即打斷了暮染的話,口吻裡的堅定是固執的不容拒絕,
“好了,讓你去就去,別那麼不識抬舉。你自己準備準備,後日本世子自會命人來接你。不過是讓你跪了一晚,左右都是低賤的身子,何必裝什麼矯情。”把話落下,慕容夜不再多留,抬步踏出房門。
看著慕容夜揮袖而去的身影,暮染坐在床上,呆愣很久。
“染姑娘。”連跟在暮染身邊多年的綠竹,都為暮染感到不值,
“染姑娘,您還是忘了世子爺吧。他心裡頭沒有您,您是好人,值得被人珍惜。而不是,被人如此作踐。”
暮染對慕容夜的心思,整座安國侯府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正因如此,綠竹才為暮染感到擔憂,跟心疼。
“嗯,我知道的,以後都不會了。”懂綠竹話裡的意思,暮染偏過眸光,投給綠竹一個安心的笑意。
綠竹又像是想起什麼,陡然握住暮染的手,
“染姑娘,那個什麼踏青,您就別去了吧。有柳姑娘在,奴婢總覺得……”話到唇邊,綠竹忽又想起自己的身份,不敢貿然多言。
壓根也不需要綠竹說的太多,暮染心中早跟明鏡似的,清楚的很。只是握著綠竹的手背,輕輕拍了拍,雲淡風輕的神色顯得不以為然,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即便我不去,他們也有的是法子,來找我麻煩。”
“染姑娘。”聽的暮染這話,綠竹心中驀然一疼,清泠的眸底頓的升騰氣氤氳的水霧。
“好了好了,沒事,沒事什麼事情的。”瞅著綠竹的模樣,暮染真怕她會哭出來,只能放柔了聲音,緩緩哄著。
綠竹不忍再說什麼,自顧轉身下去,給暮染準備晚膳,
“嗯,眼下天色不早了,奴婢先下去,給姑娘準備晚膳。那些個婆子,真心的壞,若是奴婢不去盯著,指不定她們又使什麼壞呢。”故意把話說的輕鬆些,綠竹本是想讓暮染心裡好受些。
在話說出口後,綠竹才又領悟。在這安國侯府裡,除了安國侯跟自己,旁人對暮染而言,皆是噩夢。
那些下人,雖然礙著安國侯的面子,明面裡不敢對暮染不敬。可私底下,做的那些陰私事兒,一樁樁一件件的,不堪入目。
“嗯,好的,那便辛苦你了。”無心跟綠竹計較話裡得失,暮染淺淺笑著,放綠竹下去。
等的綠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後,暮染的蕩著溫和笑意的眸光,才是逐漸冷卻下來。
後日那踏青,只怕又是一場不懷好意的算計吧。
想來那柳依依,當真是恨極了她。一招不行,便是又想了一招,可這回他們又想如何呢?
如是想著,暮染只覺得頭大如鬥。無奈的一聲嘆息,暮染搖了搖頭,
“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且看你們玩的什麼把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