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今日裘禮燁下朝後的情況一番說明,倒是沒有說回府後與家裡人的一番齟齬,只是期待地問他是否有別的法子可以渡過這一關,她承擔不起全家的擔子。
李梵音聽罷搖了搖頭,倒沒有似裘禮燁那般對她有所遷怒,畢竟這事兒再大都沒有嚯嚯到自己身上來。“天家此舉震懾裘相的可能性居多,你未及笄,我朝歷來沒有未及笄便任職的事情,遣你即刻赴任卻是不得;其次,節稅郎事關天下興亡,且不說天家降大任託於你,更要令百官和萬民信服為尚。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阿彩,這點我只與你說為了叫你不再憂心忡忡。待你及笄的那一日,或許天家早已歸天,再也管不到世俗凡事。”
李梵音對她作了一番安撫,奇怪的是就連他自己都好似得到了慰藉,方才噴張憤怒的情緒完全化解了只餘下一雙眼睛想盡可能地多瞧瞧他。
“你說得對,”裘彩擷壓下聽到最後那一句心裡的訝異,“然而我還是覺得頗為慚愧,好似生來便是為了惹是生非。其實今日除了阿爹不讓我出門之外,我自己也生了些許退意。禍害了阿爹我尚且過意的去,若是那天不經意間也這般害了……”
裘彩擷在語氣頓停處稍一望他,兩人的視線一接觸李梵音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道理。他輕咳了一聲,“我有疾。”
“欸?”裘彩擷被這個突然轉變的話題噎了一下,“我知道。”
“我昨日便要你回去後別再來了。”
裘彩擷以為他這便是要翻舊賬指責她不聽話擅自行為,剛要為自己解釋兩句,李梵音便打斷她的話繼續道:“我這病不是天生體弱,喝了藥後會有強烈的魚腥腐臭味。因著這根本不是病而是毒,薛岐是以以毒攻毒,每一次因著排除了毒素才不可避免地散發味道。”
“我也有所懷疑,沒想到是這個原因。”裘彩擷看他面色平靜,便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我的毒是寧王下的。”
“啊?”
“我不是寧王的親生子。”
“啥啥?”
“我要霍亂朝綱……”
“等等等等!”裘彩擷幾乎是每回一眨眼便面臨了對方跑來的不易於過年時候鞭炮炸響這般震撼的事實,一口氣吃下了四五個鞭炮的裘彩擷被炸得七葷八素的只好將那鞭炮的源頭給扼住了,“李梵音,這話告訴我不合適吧,我什麼都沒聽到,你快點收回去。”
李梵音在裘彩擷進來這麼久以來頭一回笑了,“說出去的話哪有收回來的道理,我不是要你往後都別來了嗎?我身中劇毒命不久矣,最大的仇敵便是這府中如今的主人,我要殺天子、殺寧王,你要參與進來嗎?”
本來在床沿上坐得好好的裘彩擷被嚇得直接坐到了地上。
“我聾了。”她深吸了一口氣。
“所以,你要是不想禍害裘府了,來我這裡。寧王府也好、李氏的江山也好,你想怎麼禍害就怎麼禍害。裘相不堪承受的禍害我來替你承受,怎麼樣?”
裘彩擷瞬間便像個啞巴一樣不會說話了,好似這事兒不能直接問,那麼試試用迂迴的。
“你說的不會是我想的這個意思吧?”
李梵音一雙深不見底的黑色眸子直凌凌地瞧著她,“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可我直覺,你懂我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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