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出宮回府的路上尚出了些小事故,平白從小巷子裡竄出來一個男子,似乎是漫無目的地亂跑且速度又快。車伕為了不撞上去只好打側了馬頭往邊上一拐,另一側恰好是個賣西瓜的攤位於是馬的一雙前蹄就踩爛了那老闆不少西瓜。
攤位老闆追過來一瞧自然是不依不饒,那車伕身邊銀子倒也夠賠償了,只是尚要同那老闆一番討價還價,馬車便暫時規規整整地靠在路邊。車伕自然是請示了裘彩擷的,她也無法,橫豎是要等車伕處理好的。
她斜靠在馬車上安置的軟墊上,到底是起得早有些累了這會兒一安頓下來就睏乏得很。這會兒街道上突然快速地駛了一輛馬車來,路過裘彩擷這邊的時候疾風帶起了兩車相會一側的門簾,緊接著一個包袱快速扔了進來。
還沒等她掀開簾子去瞧,那車伕便談好了賠償坐上車轅來,低聲稟告道:“小姐,已經處理好了,咱們這就回府。”
裘彩擷只好應了一聲將視線停留在那個包袱上,她沒有多猶豫便將那物取了過來。包袱一看就是個有心人規整的,至少從外觀看起來平平整整挑不出錯來。不知道里頭裝得何物,憑著手感卻是個板質的。
她開啟一瞧頓時面上帶起了笑意,不為別的,這親自收錄的文章一瞧這一絲不苟的筆記便知道出自誰之手。她想到之前在宮中同那廝說起往後恐怕沒法子再隨意見面的時候他胸有成竹的樣子,原來打的是明的不行來暗的這一套啊。
裘彩擷復又將包袱恢復成原來模樣,心裡暗暗下定決心非要將那個神醫拿下也好對李梵音這廝投桃報李當是一點兒心意。
翌日,裘彩擷起了個大早。趁著裘禮燁和秦氏都沒有起身的時候跑到廚房做了兩人都愛吃的小點,待將二人都討好了一番這才說出今日不準備去國子監的念頭。
裘禮燁一開始也是不允,想著這廝是在外頭野慣了養成了逃學的毛病,倒是秦氏尚心疼閨女在外頭受了好些時日的苦,自然多休息一兩日也是無妨的。裘禮燁拗不過自家夫人,只好也應允了。
裘彩擷今日起身後特意換了一身簡潔方便的短衫,怕的是到時候神醫的隨從找過來要她做些跑腿、搗藥的活兒,穿著平時的褂群只怕會手忙腳亂。
得了兩人的準話她便回房又讀了一會兒書,之後便聽到管家來稟報說是外頭有一位國子監的公子來找裘彩擷,乍一聽裘彩擷尚沒明白過來倒是跟著管家一起出門去了,直到見到了昨日宮中那個神醫的僕從坐在馬車車轅上她才確認下來。
尚以為神醫也一同在馬車上,裘彩擷即刻向管家說明了情況。那僕從本來是半靠在車轅上的,聽得她好似交代完了的模樣一躍而上,對她說,“自己上馬車。”
自然,即便裘彩擷自個兒上不去他也不準備去幫忙什麼的,畢竟在世人面前假裝斯文那是李梵音才會做的事情!
裘彩擷見他十分恭敬模樣還真當以為那位黑衣神醫也在馬車上,她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那我便上馬車了。”
當做是禮貌性的提示裡頭的人,誰知道車簾一掀開她當即傻眼,裡頭空無一人只留了兩個叫人躺著舒適一些的軟枕,且馬車內裡樸素甚至有些雜亂同裘府的馬車不能比,更不用說寧王府那種豪華到奢侈的馬車。
“兄臺,咱們這是要去哪兒?”一見神醫沒在,裘彩擷同那廝說話也開始隨意起來了,尤其在那廝駕著馬車大揚馬鞭的時候,裘彩擷覺得她可能要在裡頭坐上好一會兒了。
“你等著就是,還怕我把你賣了不成?”薛岐本來也不打算搭理她,不過想到這個姑娘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還不如一句話直接給人堵回去。
裘彩擷癱在馬車裡撇了撇嘴,幸好她還隨身攜帶了些吃食玩意兒,聽說煉丹藥是個耗時間花力氣的活計,未免等待無聊得發慌她昨夜給自己備至了不少東西。這會兒她便在隨身的書袋裡頭翻找著,沒一會兒一個亮晶晶的尖銳小物件吸引了他的注意,她取出來一瞧竟然是李梵音當時送給她的孔明鎖。
直到是很長一段時間尋它不著,還想著會否裘子楠那廝趁著她被拘在錦府上偷偷拿過去了,沒想到是和這些吃喝玩樂的小物件放到了一起。她輕輕一笑便又取出在手心裡把玩起來,說起來當時是有心研究過的,只是後來事兒多便放在那裡了。
馬車搖晃了許久也未見停下,期間裘彩擷聽到守城門的衛兵詢問了那廝身份和出城的去向,一一應答之後才給了一個出城令將人放出去了。裘彩擷聞聲倒有些著急了,靠近出口的那一端道:“晚食我可是答應了要回府吃的,你最好不要去得太遠。”
薛岐皺起了眉頭,他知道帶個小姑娘上路確實是個累贅,只好耐著性子答道,“你放心。”
出了城之後又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這期間道路就沒有京中那般平順了,磕磕絆絆地顛簸起來直叫人臉頰上的皮肉發麻。好在尚有兩個軟墊給依靠一下,否則裘彩擷只好不顧形象地扒著視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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