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看看眼前這一件又一件的大事,項寒心中卻微嘆……很多的事情,可不是他一朝一夕就能決定的。為何那回魂蠱的解藥,如今一粒都沒有了呢?
正在這時,卻聽一個威嚴的聲音在文華殿中響了起來:“寒兒,你可見過惠兒?”
項寒脊背一緊,急忙抬頭向大殿中望去,卻見一位穿著雪白道袍的道士,已經不知在何時出現在了大殿之中。
他怔了怔,急忙從龍案後站了起來,對這道士拱了拱手道:“師父,您怎麼來了?”
天心真人手撚長須對他笑了笑道:“我是下山來找惠兒的,聽說她最近又闖了不少禍,所以來你這裡問問,是不是見過她。”
項寒眼神一凝,急忙走下禦階,誠懇的說道:“徒兒也想找她,只可惜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師父可有眉目?”
天心真人搖了搖頭,隨即轉身,慢慢踱著步子,似是在檢視文華殿中的佈置擺設,又似是在思考著什麼。衣袂飄飄間,好一副道骨仙風。而他走了大概五六步後,突然間頓住了腳步,沉聲說道:“你找她做什麼?想殺了她?”
項寒的眉毛微微挑了挑,抬頭看向師父的背影,隨即又低下了頭,低聲道:“師父……都知道了?”
“我只是聽說,她給你下了回魂蠱。”
他此話一出,殿中立即陷入了寧靜,落針可聞。
而過了好久,天心真人才頭也不回的說道:“我只是聽說了這件事,想著你的脾氣,才猜到的。”
這一次,項寒也開口回答了:“還是師父瞭解徒兒。多謝師父體諒。”
他這句話一說出口,大殿中又陷入了寧靜,師徒二人,竟然誰也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還是天心道長先開口了:“聽說,這回魂蠱的解藥如今只剩下了一顆。你卻拿它去交換白葦的性命了。這可是真的?”
項寒身子頓了頓,立即抬頭看向他,沉沉的“嗯”了一聲,隨即說道:“師父是如何得知的?”
“苗人氣勢洶洶而來,如今卻肯心甘情願帶著白葦去苗疆治病。猜也猜出來了。”此時,天心真人才回過頭來,盯著項寒嘆了口氣道,“惠兒有什麼不好?我都聽你師叔說了,當時還以為你只是色迷心竅,可如今看來……那白葦,難道也給你下了蠱不成?”
“師父。徒兒對外宣告,只給了苗疆一個鐵礦、一個鹽礦,並沒有提蠱母。若不是有心人探聽,這兩個礦山,也足夠換來白葦的一條命了吧。”
項寒說著,已經站直了身子,目光炯炯的盯著自己的恩師。
聽到項寒的話,天心真人終於慢慢的回過身來,仔仔細細看了一番自己這個最得意的徒弟,過了好久,才冷哼一聲道:“怎麼,難道你的意思是……為師就是那個有心人嗎?”
“徒兒,不敢!”項寒說著,眼睛卻緊緊盯著天心道長,眼中沒有任何懼意。
天心道長也緊緊盯著他,只是看到這個時常在自己面前曲意逢迎的弟子,這一次卻沒有任何妥協的意思,眼神也越來越堅定……他只得長嘆一口氣,搖頭道:“我知道你想什麼。不過,為了你好,那東西決不能落在苗人手中,所以,白葦她……也絕不可以進入苗人的大神殿!”
“你說……什麼……”
項寒眸子一下子變得幽深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