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好了,他們來人,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的。你只要快去快回就是了。”
“好。”司馬星塵應了一聲,就要從秘道離開。只是走了幾步,突然回過頭來,對白葦說道,“你說,劉邪他……真的會殺了秦王妃嗎?畢竟秦王為了他不遺餘力,連王位都放棄了,最後還把汙水潑到了自己的身上。他真的忍心殺了秦王妃?”
提到劉邪,白葦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別開眼睛不看司馬星塵,淡淡的道:“你要記住,從他的腳踏出那座大殿的門檻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不是以前的劉邪了,他是王,是大漢國的王。對王者來說,有什麼比他的王位更重要的呢?”
“那你……”司馬星塵猶豫了一下,“你為何不留下呢。”
劉邪對白葦的特別,他這個不過來幾日的人便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裡,同項寒不同,劉邪對白葦像依賴又像是縱容。而白葦對劉邪也似乎也很不一樣,他都能看出她在面對他的時候,臉上時不時露出的一絲寵溺,一絲無奈,甚至還有一絲懷念。
若不是兩人年齡倒置,他還真像他之前打趣白葦的時候說的一樣,以為她是在寵弟弟呢。
而自從今天離開皇宮之後,白葦就再也沒提過他的名字。彷彿一下子把這個人忘在了角落中一般。
白葦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笑著道:“怎麼,這會兒不急了,難道不想救秦王妃了嗎?”
“當然不是。”司馬星塵急忙說道,心知白葦這是不想談這件事情,也便笑了笑,沒有強求,開口道,“我這就去,你等我回來。”
白葦點頭,而在他離開之後,她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剩下的只有自嘲。
小柯就是小柯,沒有誰可以替代,她這幾日做的這些,也就當是給過去告別吧。
出了那大殿門,劉邪已不再是劉邪,她白葦又何嘗不是。她已經不再是前世的那個白葦了,她要守著的是這具軀體,是在這裡做她想做的事情。
如果有朝一日,她找到了王印,而且它又能將她帶回去,那自然是再好不過。可若是找不到呢?她就不活下去了嗎?
她攥了攥頸上掛著的那把鑰匙,已經有了決定。能回去她自然不能放棄希望,可若是不能回去,她必須向前看,往前走。而向前走的代價就是將前世的那些人那些事全部放棄。
現在在西楚大陸的,只是全新的白葦,也只能是她白葦!
……
最終,秦王妃沒有在佛堂等到天亮,在天亮前的那一刻,一天中最黑最靜的時辰,陸豐端著一個託盤,敲響了佛堂的門。
“陸公公,沒想到是你親自來了。”轉頭看到是他,秦王妃的嘴角露出一絲諷笑。
“王妃娘娘,殿下遣老奴來送娘娘一程。”陸豐不敢抬頭,只是低著頭說道。
“讓先王手下的第一紅人來送臣妾一程,臣妾還真是與有榮焉呢。”秦王妃從蒲團上站了起來,緩緩走到陸豐面前,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