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媳婦還知羞,換作大媽,早就生過孩子都帶孫子的年齡了,大喇喇的打量蕭楠和陳亦松。
陳亦松許久沒被人這麼肆無忌憚的看,在公司時下屬也只是偷偷私底下花痴。強烈的目光看得他忍不住皺起眉頭,陳亦松緊握著蕭楠的手,躲開人群直往前走。
蕭楠被他拖著往前走,笑著打趣他:“怕啥呀?看得到摸不到,反正你不是牽著我麼?還怕被人拖走當壓寨夫君吶?”
陳亦松幽幽的看著蕭楠:“把我搶走了你上哪裡去找一個我這麼優秀的人?”
“噗!說你胖你還壯上了。”蕭楠斜著看到一家圍著很多人的燒烤推車,是一對年輕小夫妻開的。“我們去烤兩串燒烤吃。”
“這個苕皮烤來很好吃,你要不要嘗嘗?”蕭楠指著一疊褐色的亮皮塊兒問陳亦松。
陳亦松沒吃過這些,盯著看了幾秒,對蕭楠說:“你做主,你喜歡吃什麼就點什麼。”
“老闆娘,來兩串苕皮、兩串豆幹、兩串裡脊肉、羊肉串,還有這個、這個,每樣都來兩串。”
“誒,好勒。”那老闆娘看蕭楠一下子點這麼多,笑容咧到耳後根子去了。另外一個年輕小夥一邊往烤串上刷油碟調料,一邊笑著和蕭楠兩人吹捧道:“我家的烤串保證正宗,不是我吹牛,大平鎮上還沒哪家及得上我烤的。”
“是麼?那我等下得好好嘗嘗了。”蕭楠順著話頭接過去。
興許是許久沒看見年輕人,再加上蕭楠兩人看著就不像鎮上的人,那烤串的小夥話匣子一下子開啟來:“你們看著不像本地人,是過來吃臥龍魚莊的火鍋魚的?”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好吃唄。誒,您的好勒,拿著走好啊!”小夥子送走一個拿烤串的客人,才又和蕭楠說,“自從鎮上開了臥龍魚莊,鎮上的外地客人就多了起來。遠的不說,就說那裡——”小夥指指療養院所在的山脈方向,“那裡那些有錢的老頭老太就經常下來吃魚。”
小夥的媳婦也跟著說:“就是,往年除了過年能見到幾個年輕人,平常哪裡見得到,還不是這魚莊弄的?生意好得很!”
蕭楠頓時哭笑不得,和陳亦松對視一眼,算了,還是不告訴人家真相了,誤會就誤會吧。等了十多分鐘,蕭楠端著一盒子烤串才終於離開燒烤攤。
端著燒烤盒子找了半天茶吧奶茶吧都沒找到,不得已兩人還是回到魚莊裡吃。外面風大刺骨,吃了冷風進去感冒了就不好了。
“你倆還真瀟灑,一會兒就烤了這麼大一盒燒烤。”霍思思圍過來,不客氣挑了一串苕皮。苕皮浸滿了紅油、辣椒麵、花椒麵,焦香撲鼻。紅彤彤的辣椒油滴出來滴到桌子上,暈染開一個圓乎乎的小圓點。
“喂,要吃你自己烤去啊,我總共才烤了兩串苕皮!”蕭楠把剩下的那竄趕緊遞給陳亦松。
霍思思一下咬了一個大豁口,滿嘴糊滿了油漬,她滿不在乎的看了陳亦松一眼:“你確定讓這種一看就不食人間煙火的大總裁吃路邊的烤串?喏,總裁大老闆的標配是這種!”霍思思指指牆上掛著的電視機,電視裡此刻正上演著帥哥、美女就著優美伴奏音樂吃西餐的一幕。
“我呸!想吃就直說,少找藉口!”說著,蕭楠把桌上的烤串盒抱起來拉著陳亦松往樓上的隔間走,心裡頭卻把霍思思的話記在心裡頭去了。
到了樓上,蕭楠有一下沒一下的吃著烤串,望著窗外滿腹心思。她和陳亦松走在一起太容易了,像是有一雙手,加快了兩人關系的程序,絲毫沒有阻礙,甚至兩方家長都樂見其成。
但這並不能打消兩人之間因為身世地位不同而培養長大的方式不同所帶來的鴻溝,現在興許還看不出來,並不代表以後看不出來。
蕭楠心裡頭也一直明白自己的弱點,她擁有所有窮人都有的弱點或者優點:自尊,要強!俗稱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誒,陳亦松,你是不是真的沒吃過燒烤啊?”沒了旁人,蕭楠開始變得矯情,看著眼前這彷彿與小鎮的樸實野蠻風格完全格格不入的人,突然覺得他有些遙遠。
“誰說的?”陳亦松眼皮輕抬,瞥了蕭楠一眼,從桌上取出一串烤串吃起來。他吃得動作也非常秀氣,嘴上不像她和霍思思一樣,四周糊滿油漬,依舊幹幹淨淨的。“我中學時也常和同學一起到校門口附近的小吃一條街吃烤串。”
“你中學還和人去學校周圍吃烤串?難道不是上下學都有私人管家接送按時回家學習課外課程?”蕭楠震驚的睜大眼睛看他。
惹得陳亦松睨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