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楠你真是不懂事, 女孩子家家的怎麼能這麼嘴饞?明明曉得雨天山路滑還要帶著人進山採蘑菇, 現在只是摔了一下算幸運的, 要是踩到山邊邊, 那多危險……”
陳芳一邊從廚房裡把飯菜端到堂屋裡桌子上,一邊唸叨蕭楠。從回來後知道蕭楠她們冒雨去了山林,唸叨了一個中午了,還不停歇。其他人都不念, 唯獨說蕭楠。
和大多數家長一樣, 孩子犯了錯, 首先念叨的必定是自家的孩子, 別人家的嘛,不好意思說,只好拿自家的說了。
腳底下跟著轉的幸運聽到陳芳話裡的“幸運”, 以為是在喊它, “汪”的一聲蹲在陳芳面前乖乖的聽候差遣。被陳芳嫌礙事一腳踹到邊上, 嚇得幸運夾著尾巴巴巴蹲到屋簷下面遙望著堂屋裡的姐妹們。
“媽,你說就說嘛, 幹嘛拿狗出氣?”蕭楠看不過眼,瞅著可憐巴巴的幸運說了她媽一句。
“說說說!你還知道錯了沒?”陳芳惡聲惡氣的朝她吼,頓了頓, 又說,“誰叫它到腳底下來擋道,踩不死它!”
蕭楠無語的對著她媽轉過去的後腦勺憋憋嘴,又從廚房了拿了一疊碗筷過來。
桌子上, 陳芳端過篜子上蒸的蛋花,操起一支舀飯的大勺子,狠狠從碗裡挖起一坨蛋花放到陳亦松碗裡:“亦松,你多吃點,這蛋花補人得很!”然後又同樣給林瑜挖了一勺:“閨女你也多吃點!”
剩了一些,她又給自己挖了點。這蛋好吃,香噴噴的,又嫩有滑,入口即化。陳定山沒回來吃飯,村裡的老輩子蕭學志硬是留他吃午飯,所以這才沒回來。
這麼一來,碗裡黃嫩嫩香噴噴的蛋花就只剩了碗底糊著碗壁的一些殘渣:“媽,我的呢?”娘咧,這還是她的親娘麼?
陳芳睜著眼睛說瞎話:“碗裡不是還有麼?”
“……只剩了些渣渣!”蕭楠抓過蒸蛋的碗,勺子在碗沿上刨了刨,颳起一層浮沫殘渣。不是她吹,她家養的雞現在下的蛋那是又大又圓,療養院到現在每週都會來把她們家雞下的蛋全部訂走,價錢也相當喜人!
要不是家裡有陳亦松爺孫倆和林瑜,依著她媽的性子,全部賣給療養院也不足為奇。
“你舀點飯在裡面拌著吃,不就有了?”
“……”
陳亦松瞅著蕭楠那悶悶的可以掛油葫蘆的嘴,勾著嘴角將碗裡的蛋花往她碗裡倒了一半:“你吃吧,這麼多我也吃不完!” 未來丈母孃疼他他也挺高興的,不過這建立在喜歡的女孩痛苦的基礎上,他還是不太適應。他不想讓蕭楠委屈。
“哎呀,亦松你也真是的,小楠那麼壯哪用得著吃這麼多!”旁邊的陳芳見陳亦松的動作立刻往蕭楠心頭上補了一刀。
壯……?
蕭楠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抬起胳膊仔細看,細長瘦弱的胳膊哪裡壯了?簡直睜著眼睛說瞎話。
後來蕭楠私下裡問陳亦松:“我壯麼?”
說著,還有意無意的將胳膊在空中畫圈圈,什麼角度看著最瘦就怎麼擺姿勢。
陳亦松捏起拳頭湊到嘴邊輕咳兩聲:“不壯。”
很好!蕭楠心裡默默肯定了一句,隨即又反問他:“那你覺得你壯麼?”
陳亦松:“……”
一頓飯吃得雞飛狗跳,反正陳芳以她的方式告訴了蕭楠她是如何反對她上午的行為。吸了教訓,蕭楠只得默默的沉靜了幾天。
林瑜終是沒有看成金雕,幾天後,她老母千裡來電,要是她不回去那邊就親自過來接她。嚇得她連夜打包訂機票。
這個季節蕭楠家也沒有什麼特産打包給林瑜,給她裝了一大麻袋的柚子,蕭楠又把空間裡採集陰幹的老娃蒜花,也就是百合花幹花瓣用陳亦松雕刻的竹筒裝了兩竹筒。陳亦松雕刻的竹筒工藝精緻大方,這麼一裝著,檔次瞬間就提了上來。雞蛋鴨蛋也給她裝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