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的“通融”,那是客氣,翻譯過來就是“少廢話”。
三個百分點說多不多說少不少,8的資料也在危險的範疇內,姜逐這次完全是走鋼絲,盡管他的粉絲比重佔大,但也有不少是褚粉和團粉,要在三場演唱會之內斬下百分之九十二的票,於他來說,成則名利雙收,敗則粉身碎骨。
於是甜粉又一次開始問候懷鈞老母。
懷鈞蝨子多了不癢,無所謂了,巡球首場票饑餓銷售,票倉未公佈,實際預售5萬票,審理試演的通稿時,趙伏波道:“往高了寫,六萬。”
嚴宏謙心裡咯噔一下,這是要擴大基數,搞暗箱?可這種假資料瞞不過董事會……
趙伏波神色不動:“如果退票的比例高了,姜逐的粉絲肯定會從持票者手裡買票,測試一下他們的購買力。”
嚴宏謙:“……”
大老闆奸商本色,這牌坊,立得響當當。
為了避免巡球演唱會跳票,“試演”的籌備工作緊鑼密鼓地進行,姜逐對外謝絕一切無關活動,但最艱難的不是時間,是沒人。
試演說得體面是“事急從權”,實際則是“橫插一腳”,有名的腕兒都在去年定了行程,像顧問李紅櫞根本沒有檔期,借不到人,蘇善琦更別說了,她的回複就六個字:“你想我死直說。”
看在褚沙白的份上經常過來指點迷津的陸沉珂已經走了,其餘七七八八的都有約,要麼幫他們賠付違約金,要麼出高價挖人,而這些,不算在成本裡,是從他戶頭裡出的。
這筆開銷太龐大,管彬傑沒敢對褚沙白說,心急如焚地翻電話簿:“實在不行貸款吧,我問問這個業務能不能預支。”
管彬傑出去打電話了,姜逐坐在燈下,手指間翻轉著一張燙金副卡。
她已經有半個月沒出現了,他卻記得與她最後一面的每一句話,反反複複地想,像是漁船在四處捕撈,最終鯨魚冒出了頭,海平面碎金蕩漾。
“別把卡扔了。”——你需要它。
“用它幫褚沙白。”——不是抵押債務,這是一筆投資。
二流的商人才會自負盈虧,一流的商人穩賺不賠。
她給了他五十個小時,五十個小時之後的事,她已經知道了。
管彬傑攥著手機回來時,活似一隻鬥敗的公雞,以往的意氣風發全化作灰頭土臉,卻還鼓勁寬慰他:“沒事,我再去問問幾位實業老闆,看資金有沒有餘的,權當贊助了。”
姜逐將手中的燙金卡遞過去:“我還有一張卡。”
管彬傑望著一桌子的大卡小卡,將這最後一卡的號碼輸入電腦查賬,隨口問:“密碼和之前的卡一樣嗎?”
姜逐:“……”
她沒說。
但他的卡密碼都是她設的。
姜逐只能道:“……你試試。”
管彬傑就登上去了:“這上面有多少萬?十萬以下的就算了吧,杯水車……”回車一敲,頁面重新整理,熒光下管彬傑的表情瞬間扭曲,“你搶銀行了?!”
姜逐說:“零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