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小奈把情況交代完之後,拍拍我的肩膀。我明白,有些話不用再說,一切都在不言之中了。
三人從隱秘的地方出來,四周依舊寂靜一片,偶爾有些野兔子跑過。
龍小奈有些不捨,說道:“蕭關,咱們再見了。”
我點點頭說道:“如果可以,到時候,記得邀請我參加你們的婚禮!”
龍小奈眼睛一眨,笑得很開心:“當然,當然,一定要請你來,你不來的話,我可要生氣了!”
我搗蒜一樣地點頭,拍著胸脯:“不來的話,我就是小狗。”
蕭天真已經把麻金和麻銀拎起來,大踏步地走了出去。我趕緊追了上去,遠遠回望了白雪上的龍小奈,她是那麼成熟那麼美麗。
我心中許願,希望時間不要辜負她,黑大叔你一定要娶她。
我追上了蕭天真,接著走了十幾分鍾。麻金和麻銀慢慢醒了過來,揉著眼睛,兩人也沒有問發生什麼。
又翻過了幾個山頭,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在林中覓到石洞,又撿回了兩隻撞在樹樁上的野兔回來,烤熟飽餐一頓。
第二天一早,白雪停住,開始放晴,我把大黑傘打起來,蕭天真雖然厲害,但是對陽光還有一定牴觸。
因為小蛇和小殭屍的缺席,才發現走下來,四個大男人根本就沒怎麼說話。
到了下午,我們到了神農架嘉魚鎮裡,休息一晚,補充了能量。
麻金和麻銀在鎮上買了些治療外傷的藥膏。不過奇怪,我身體上傷口在顛簸之中,居然幾乎痊癒了。不過,還是給一些小傷口塗上藥膏,避免留下疤痕。
入夜時分,小鎮漸漸安靜了下來。
蕭天真把手壓了壓了我的脈搏,過了一會問道:“蕭關,跟我說說,你被關起來的那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感覺先天之蟲和蠱王蟲都溫順了許多!”
我心中一樂,看來這苦不是白吃,當即竹筒倒豆子,把那幾天發生的事情通通說了出來:青銅箍子拔出先天之蟲,連那大蠱王蟲像是被嚇倒了,還有大缸裡面的九個人頭骨。
蕭天真眼珠子轉動,一拍桌子樂道:“這叫啥來著,這叫啥,它們肯定知道跟著你還是好的。別看這些蟲子狠,關鍵時候蟲子還是蟲子,怕死是它們的本性。”
蕭天真這樂呵呵幾句話,對我的震動還是挺大。任何生靈都有怕死的本性,蟲子怕死,人也怕死。
但從某些角度講,人的智慧、情感、信仰、意志這些東西,可以幫助人克服對死亡的恐懼;蟲子卻不行,它們永遠是蟲子,擺脫不了怕死的本能。
我說道:“天真人,被關那麼幾天,經你這麼一點撥。我明白很多道理。它們雖惡毒,卻沒有情感、信仰,更重要的是它們沒有善念。我只要堅持這些東西,努力地成長,就能戰勝它們。”
蕭天真愣了一下,叫道:“喝酒,喝酒!”
麻金道:“蕭大人,你不是已經辟穀,不是不用吃東西了嗎?”
蕭天真道:“高興,蕭關,今晚試一試,看能不能完全把先天蟲給解決了!”
我有些不明所以,高興喝酒很正常,和完全馴服先天蟲有什麼關係?
落腳的地方是一家農家旅館,入冬後,來這裡遊客變少,旅館並沒有準備太多的食材。再加上時間晚了,只弄到兩瓶高度數谷酒和一盤花生米、半隻口水雞,整幾個塑膠杯、幾雙一次性筷子,就在房間喝了起來。
蕭天真自己倒了一杯,一仰脖子,咣咣咣喝完了,三兩白酒一口下肚,嘖了一聲,說道:“這酒可以!”
蕭天真給我倒了一杯,說道:“兒須成名酒須醉,蕭關,幹了。”
我被蕭天真感染,端著杯子,猛地灌了一口,只感覺山崩地裂,燒得心慌,捂住了嘴巴,差點沒吐出來。
“忍著……別吐……憋著……”蕭天真看著我,興奮地鼓勵。
我喉嚨足足燒了兩分鐘,才把這股酒勁給憋下去,吃了幾粒花生米壓一壓,腦袋已經有些發暈了。
蕭天真又倒了一杯,推倒我面前,說道:“再來一杯。”
麻銀倒急了,說道:“蟲王身子弱,這幾日奔波,又沒有吃飽飯,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