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易!”正當他思緒萬千之際,秦銘快步而來,道:“怎麼在這裡?”
凌楚瑜如夢初醒,呼吸急促道:“宴會不適合我,來這裡吹吹風。”秦銘有些醉意,不知他受了傷,一把抓住他道:“走,令公叫你赴宴,潘仁美想見見你。”
凌楚瑜微微一怔,道:“為何要見我?”他想起莊煜冰所說,唯恐上官飛在旁,有些隱隱不安。
秦銘道:“此戰你生擒李重誨有功,潘仁美要方面嘉獎你。令公盛情難卻,只好叫我去找你。”凌楚瑜道:“你不會給我退掉?”秦銘道:“這是令公意思,我無可奈何。”他一把抓住他的手,拉著他走了。
宴席設在雁門關內大廳內,潘仁美居中而坐,令公在側,左右是各自家將。
凌楚瑜瞥了一眼席上的潘豹,微微一怔,正色道:“末將參加潘國丈。”
潘仁美笑道:“大功臣來了快快入席。這慶功宴還不忘軍務,實在難得。”看來令公為他不參與宴席找了藉口。
在末設一席,凌楚瑜坐定後,潘豹陰陽怪氣道:“之前聽聞此次生擒李重誨的功臣之名字,以為是同名同姓,原來真是凌指揮使,也難怪有此本事。”
潘仁美奇道:“哦?豹兒認得他?”潘豹道:“豈知認識,還交情不淺呢。”
當時在醉人間,他被凌楚瑜一招擊敗,視為平生之恥。從此刻苦練功,心想有朝一日報仇雪恨。
凌楚瑜抬起碗酒道:“衙內抬愛了。能與衙內攀上交情,是我的福分。”潘豹陰沉沉地回敬一碗,道:“有空當敘敘舊才行。”
潘仁美不明他們之間恩怨,畢竟潘豹敗給江湖人的事不宜聲張,但知子莫若父,他從潘豹言語間猜到幾分,道:“凌指揮使立此大功,我定會向皇上請功,起碼要封個將軍才行。”
凌楚瑜急忙道:“那多謝潘國丈美言了。”他極為不慣這些人情世故,而且對潘仁美印象不好,故而道謝的話有些生硬。
潘豹道:“我有一朋友,也是凌指揮使深交,他苦尋未果,不曾想就在眼前,不如我喚他來,也可以敘敘舊。”
凌楚瑜身軀一震,已經猜到一些,只聽潘豹道:“去請上官公子。”潘仁美聽罷,眉頭一挑,說道:“原來上官公子和凌指揮使也是相熟,妙極。大家年紀相仿,定有許多話。”
少頃,上官飛一身素衣而入,目光在凌楚瑜身上停留片刻,拱手道:“草民上官飛參加國丈,令公。”
楊繼業瞧他英姿煥發,讚道:“江山代有才俊出,實為我大宋之幸。”潘仁美道:“上官公子素來多智,是不可多得人才。”
上官飛謙虛道:“國丈謬讚了。區區小智,又如何能比得凌指揮使萬軍中擒敵方大將之能?”潘仁美卻道:“運籌帷幄,堪比萬軍中取上將首級,沒得比較,都重要。”
酒過三巡,潘仁美道:“聽說上官公子和凌指揮使是舊識?難道凌指揮使也曾是江湖中人?”
上官飛道:“國丈可曾聽聞凌家鏢局?”潘仁美道:“這個自然。江湖第一鏢局,連朝廷官銀押送也有凌家一份。難不成凌指揮使是凌家鏢局的?”上官飛道:“不僅僅是,而且還是堂堂少鏢頭。”
潘仁美一聽,露出讚賞之色,道:“凌指揮使放著家裡生意不做,入伍參軍,這份情懷,可敬可佩。”
但上官飛卻冷笑道:“若是自願參軍,當真可敬。若只是為了避禍……”他欲言又止,讓人遐想連篇。
潘仁美道:“上官公子,這是何意?難不成凌指揮使是為了避禍不成。”
上官飛道:“國丈,這些都是江湖之事,與國家無關,不提也罷,不提也罷。”他越是這樣說,潘仁美越是好奇,道:“這怎麼能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