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山庭本意是想以勢壓人,迫他投降,無奈凌楚瑜執意到底,只好道:“既然凌少俠有如此骨氣,就別怪我了。”說罷腳踏七星,雙掌齊飛,出掌如落花拂綠,炫目神迷。
這一招已是莫山庭最為厲害的招式了,他也萬萬沒想到,對付一個少年竟會讓他全力以赴,但心裡也篤定,凌楚瑜絕逃不了自己這一掌。
凌楚瑜見勢不妙,心裡默唸剛才領悟的“去一”的精髓,當即朝左一掌,落掌便空,對手掌風是從後襲來。他領悟“去一”是置於死地而後生的招式,只有打破困局,才有還手可能。他這一掌雖然揮空,卻捕捉到對手真實意圖,當即反擊,雙掌疊飛,防得是密不透風。
莫山庭氣得臉得紅青交替,雙臂一振,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狂壓而來。凌楚瑜方才破他一掌,真氣消耗過巨,登時虛空,被這掌壓來,胸口氣血翻騰,身軀猛抖,噴出一口鮮血。
他內功略微遜於對手,內力運轉稍滯,便給對手可乘之機。莫山庭瞧得良機,便不停歇,趁勢拍掌。他不留餘力,誓要將凌楚瑜震得五臟俱裂。
“小心!”凌紗兒和宋至遠齊聲驚呼,眼看凌楚瑜就要死在那人掌下,是救之不及,急忙閉眼,不忍再看。
凌楚瑜見此掌純以剛猛為主,想來對手一心要自己的命,當即一吸一呼,體內真氣流轉極快,瞬間便真氣充盈。他“玄清遊炁”在執行真氣上乃當世一等,他胸口充沛,旋即挺胸還擊。兩股巨力碰撞在一起,將二人袖袍激得如皮球般鼓脹。莫山庭一接之下,尤為震驚,他原以為凌楚瑜已是強弩之末,沒有換氣便以全力轟了過去,豈料凌楚瑜反擊一掌,竟也是剛猛如初,登時胸口煩悶,一口鮮血呼之欲出。可他竟強忍下來,將那口鮮血咽回肚中。
凌楚瑜剛才受了內傷,如今又被內力震動,牽扯傷勢,身子向後甩出老遠,搖搖欲墜。
北湖派眾人見莫山庭原地不動,便以為他穩超勝券,正要歡呼,忽見閃出四道人影,出現在凌楚瑜身後。
凌楚瑜專注對付勁敵,沒有多加留意,待有所察覺時,四道人影已在身後,一股巨大勁力朝著肩胛壓來,手臂也被反拿,猶如千斤重物,身子彷彿被壓垮一般,狠狠地面朝地面,鼻子嘴巴都磕出血來,動彈不得。
還沒等弄清是怎麼回事,掌心劇痛傳來,痛徹心扉,慘叫起來。凌楚瑜側頭一瞧,只見自己雙掌上插著形似老虎獠牙的尖錐,從手背穿過掌心,觸目驚心。
“哥!”凌紗兒哪裡見過如此慘狀,和宋至遠齊齊而上,欲上前相救。豈知莫山庭攔在半路,一人送去一掌,把他們逼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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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楚瑜忍著剜心之痛,忽然雙腳也是這般被利物穿透,疼得他撕心裂肺,差點暈死過去。僅僅一會功夫,他雙掌雙腿被廢,痛苦慘叫聲不斷。
“哥!”凌紗兒見過三年前凌楚瑜的慘狀,但和如今比起來,簡直讓人肝膽欲碎。她提劍刺向那偷襲的四人,其中一人肥胖如球,目標最為顯眼。那胖子回身拿出一件物什,嗒嗒直響,與凌紗兒長劍相斫,火花四濺,竟是一副金算盤。
這獨特武器一出,便知來人,那人掂了掂肚子,道:“二哥,小弟來得晚了些。”莫山庭看了一眼在地上抽搐的凌楚瑜,笑道:“不早不晚,剛剛好。”
來人正是十三太保中的白積財、魏鄙、典技和上官飛。
“你們這群混蛋,我饒不了你們!”凌紗兒怒吼一聲,挺劍一刺。豈料莫山庭快如鬼魅,搭在她手腕上,微轉一扣,用力一捏,凌紗兒手腕吃痛,五指張開,長劍脫手。宋至遠見狀不妙,也挺劍一刺,上前相救,豈知莫山庭抬手格開,左掌直取中路,打在他胸口上。這一掌雖力道不強,但自信能將這個小輩打得吐血。豈知剛一發力,便覺內力消失不見,眉頭微抬,掌力繼而猛吐,宋至遠那裡扛得住,“哇呀”一聲,被甩飛出去。
“凌姑娘,看在令尊的面子上,我今天就不為難你了。”莫山庭右臂輕揮,如甩木棍般輕而易舉將她甩飛三丈之外,全身骨頭欲裂。
“二哥,這小子四肢已被我們用虎獠釘打穿,暫時動不了了。”白積財頗為得意道:“這下他的吸功大法就沒用了。”莫山庭冷眼一瞧如死魚般的凌楚瑜,道:“好!”他心裡惱怒他讓自己受了傷,礙於眾人面前,也只能強忍下來。
上官飛瞧仇人如今這般模樣,心裡暗爽,恨不得立馬讓他身首異處,道:“莫先生,凌楚瑜生性狡猾,只有這虎獠釘怕是困不住他。”莫山庭知道二人有仇,一聽便知上官飛要想方設法折磨凌楚瑜,故作疑惑問道:“那賢侄有何良策?”上官飛道:“廢掉他的武功。”莫山庭略做思忖,心想只要他不死便行,就點了點頭。
得到許可的上官飛登時臉變得無比滲人,他走近凌楚瑜,右手凝指,便朝他胸口點去。豈料剛碰到他胸口,便被一股力量反彈而去,手指吃痛,驚叫道:“他竟然能運勁護住穴道。”眾人也是一奇,莫山庭道:“這惡賊會吸功大法,八成是這邪功護他。”上官飛不甘道:“那怎麼辦?”莫山庭也懼怕吸功大法,道:“大家務必小心。這武功邪門,不小心反而被他吸取內力。”上官飛眼珠一轉,道:“莫先生,不如穿了他的琵琶骨,這樣任他又通天本領,也難以施展了。”莫山庭大笑道:“好,就如賢侄所言。”
一旁的凌紗兒被摔得不輕,身子幾乎散架,一聽他們要穿了凌楚瑜的琵琶骨,登時兩眼一抹黑,幾乎昏厥過去。宋至遠受傷不輕,踉踉蹌蹌跑向她。
“二哥,這兩個人怎麼辦?”白積財打量著二人,目光停留在凌紗兒身上。莫山庭知道他脾性,極好幼女,不少幼女被他玩褻至死,凌紗兒又生得極為可愛,怎不心動?他道:“放他們走。”白積財一聽便急了,道:“別啊,二哥,這裡又沒外人,給小弟我玩玩再還回去吧。”莫山庭瞧他樣子,笑道:“你就知道玩。這凌家千金可切莫玩弄,小心他爹將你碎屍萬段。”
白積財陰沉地笑道:“二哥,這裡都是自己人,誰又會說出去。這送上門來的,不撿就是虧了,六弟我豈肯做這虧本買賣。”莫山庭拿他沒法,思忖著凌柏川一時間喪一對兒女,定會動怒,到時候可趁勢剷平凌家,便點了點頭,道:“收拾乾淨點!”
白積財欣喜若狂,連聲道謝,掂著肚子跑了過去。宋至遠瞧他不懷好意的眼神,急忙護在凌紗兒身前,道:“你要做什麼?”白積財才不管眼前弱不禁風的人,一步步逼近,宋至遠刺劍,被他一算盤猛揮,劍斷數節,白積財肥胖的右手拿住他咽喉,道:“小子,爺爺今天高興,就不折磨你了,我給你一個痛快的。”宋至遠被他肥手捏得幾乎窒息,雙眼翻白,嘴角流出口水。
“白積財……你若是敢動他們一根汗毛……只要我凌楚瑜不死……定要你不得好死。”
人這一生就為了求得好死,凌楚瑜沒有過多的言語,也沒有道千種萬種的死法,只是簡簡單單一句“不得好死”,登時讓他背後發冷,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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