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凌楚瑜淡淡道:“公孫鴻那腦袋瓜子可想不出這種毒計來,定是上官飛那一肚子壞水的人才想得出來。”
“對對對,就是他,讓我們假扮搶匪,這樣才能將少鏢頭引出來,自己作壁上觀,我們都被他騙了。”武長雲唯唯諾諾,把責任都推到上官飛身上。
凌楚瑜瞥了一眼,陰森森道:“只怕是你們貪心愛財作祟吧。我凌楚瑜人頭值五千兩,是個人都會心動,上官飛三言兩語的,你們就乖乖聽話,為他賣命。我凌家的鏢也是這麼容易劫的,別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落個臭名聲,你師傅非將你們一劍穿心不可。”
這假扮盜賊之事在名門正派所不恥,武長雲聽得汗流浹背,顫抖道:“是,是,這不給少鏢頭抓了嗎?您行行好,大人有大量,放我一條生路。”凌楚瑜道:“想走簡單,回答我幾個問題,滿意了自然讓你們走。”武長雲急忙道:“知無不言。”
凌楚瑜略做思忖,道:“我問你,這次假冒山賊的可有三大世家的人?”武長雲道:“沒有。他們那些個世家子弟才不敢,萬一被抓了,可不是丟了臉。”凌紗兒插口道:“那你們為何有敢?”武長雲陪笑道:“那要不說我們狗膽包天,冒犯了貴鏢局。”凌紗兒用劍鞘拍了他頭頂,道:“你是狗膽包天,還想讓本姑娘陪你喝酒,你算什麼東西?”
武長雲一個勁地陪笑道歉,那裡有名門正派的骨氣。讓凌紗兒鬧了一陣,凌楚瑜道:“你們都給上官飛當槍使了,你們忙東忙西,出生入死,他倒好,坐收漁利。你們好歹也是名門正派,怎麼就聽了上官飛的話,乖乖替他賣命。”
武長雲嘆氣道:“少鏢頭,您知道的,我們都聽命於東方家,這東方勝說的話,我們豈敢不從。我們兄弟也知道您凌家鏢局的厲害,這些日子在我們眼皮底下有過的鏢也不在少數,但我們都不敢動手啊,我們也不敢觸您逆鱗不是。”
凌紗兒叉腰指著他道:“好哇,那今日怎麼大膽子,敢劫本姑娘的鏢?”武長雲支支吾吾道:“這……這不是我兄弟兩狗眼看人低,小瞧了姑娘和那位公子了。”
凌楚瑜問道:“都有些什麼人?”武長雲想了想,說出一大堆門派,其中不缺乏大門派,不過裡頭就是熱血青年,他們追逐名利,極容易受到他人蠱惑擺佈。
既然知道這些酒囊飯袋假冒山賊,也定為難不了凌家鏢局那些經驗老辣的鏢師,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武長雲瞧了瞧情況,試探問道:“少鏢頭,您看該說的我都說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我們。”凌紗兒啐了一口,道:“想走,沒門,本小姐還沒出氣呢,就這樣讓你走了?”武長雲驚道:“別啊,姑奶奶您就放過我吧。”
凌楚瑜已從他口中探出情報,卻當中還是有些不明,上官飛無所不用其極,欲逼自己現身,可無論是謀劃圍攻太行山,還是讓人冒名劫持鏢物,都是些費力無用功夫,以他上官飛之能,是決計不會出此等下下之策,難道真是狗急跳牆?
“你們走吧!”凌楚瑜道:“別讓我再看見你,不然就不會像現在這般好運了。”武長雲點頭如搗蒜。
凌楚瑜讓宋至遠解開他們麻繩,這武家兄弟聚在一塊,低頭竊竊私語。
凌紗兒看他們甚是不悅,本想好好教訓他們一番,無奈兄長在此,只好作罷,喝道:“你們兩兄弟在那嘀嘀咕咕什麼?”
二人笑臉相迎,像是有什麼陰謀,武長風道:“少鏢頭神功蓋世,我們兄弟倆再有什麼本領,也不敢對少鏢頭有半分不敬。”
聽著兩人這馬屁,凌紗兒雖有些鄙夷,但他們是誇自己兄長,也頗有得色,道:“那是自然,我哥可不是一般人。今天你們運氣好,下次再有,可不是這般幸運了。”
武長風笑道:“我們兄弟自然不敢再找少鏢頭麻煩。只不過其他人就不知道了。”凌紗兒怒道:“其他什麼人?”武長風忽陰冷道:“北湖派!”
話音剛落,他從懷裡拿出一隻響箭,點燃了竄向天空。這響箭聲如鷹嘯,在半空中炸裂,四散開來。凌楚瑜驚呼道:“你們有埋伏?”武長雲哈哈大笑,道:“多謝少鏢頭仗義相助,我們才有機會通風報信。如今這訊號箭一響,四周分散的北湖派弟子就全力趕來,到時候你就插翅難逃。”
凌楚瑜思緒萬千,一下子就抓住關鍵,道:“原來你們劫持我凌家鏢局是誘餌,是為了引我出來,再聚集四周人將我團團圍住。”雖被識破,但如今計謀得逞,武長風得意道:“不錯。如今中原各派齊心協力,要捉拿你這個魔徒,我北湖派自然也是義不容辭。如今你自己送上門來,這頭功便是我北湖派的了。”
凌紗兒氣得直跺腳,道:“早知道剛才就將你們一劍抹脖子了。”宋至遠道:“大師兄,如今怎麼辦?”凌楚瑜暗暗後悔,盯著武家兄弟道:“兩位武家兄弟是想留住我凌楚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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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兄弟面面相覷,自問難以辦到,武長雲道:“少鏢頭武功高強,我們豈能留的住,我們任務已經完成,請!”
凌楚瑜大袖一揮,道:“紗兒,老七,我們走!”宋至遠卸下拉車馬匹,自己一騎,凌楚瑜兄妹一騎,便朝那南邊而去。
三人兩騎大約走了二十里,一路上響箭頻頻,兩側樹林有異動,身後也隱隱約約有蹄聲,宋至遠回頭望去,約有十餘騎正漸漸逼近,道:“大師兄,他們追上來了。”凌楚瑜道:“別理他,快走!”
凌紗兒道:“哥,他們都是誰,怎麼來得如此之快?”凌楚瑜道:“應該是北湖派的追兵。他們早就分在四周,一旦有我蹤跡,便發出訊號,其餘地方的人便透過訊號追過來。”凌紗兒道:“這裡這麼大,他們又是如何知道我們所在何方?”
此時一聲響箭破空而來,飛向前方,凌楚瑜道:“他們是用響箭來指引位置。剛才武家兄弟是直直髮射,告知我們位置,我們向南走後,那響箭便朝南而去。我們一路下來,都難逃他們眼線。”凌紗兒道:“哥,咱們跟他們拼了吧,就憑北湖派幾個草包,豈會是我們對手。”
凌楚瑜道:“不可,這北湖派好歹也正門大派,高手如雲,而且人數眾多,不能硬拼。”凌紗兒道:“那怎麼辦?”凌楚瑜思索片刻,如今不知北湖設下的網到底有多大,只能先衝殺出去。
此時宋至遠道:“大師兄,二師兄他們在密州,只要我們能趕到密州,就可乘船一路南下。”
“密州?”凌楚瑜奇道:“他們怎麼知道?”宋至遠道:“是師父安排的。師父讓我們幾兄弟北上,我與小師妹在河間府附近假裝押鏢,打探大師兄你訊息,而二師兄他們則在密州接應我們。”凌楚瑜心忖道:“爹是怎麼知道我會從密州回蘇州。”他自認為計劃能瞞天過海,卻沒想到還是被猜透,嘆道:“果真知子莫若父。”
再行了幾里,後面追兵漸漸被甩,忽見眼前有人攔住去路,凌楚瑜知道敵人的這張大網已是無孔不入,當自己出現的時候,便是獵物掉落蛛網,都在對手的掌握中。他讓宋至遠跟在身後,提劍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