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課間,女孩兒都會去校園裡走走,她希望能看到他。可有時候,整整一天,在校園裡都看不到他的身影。
他去哪裡啦?
女孩兒就覺得慕容暄是有些神秘的,晚上臨睡的時候,她就把這些寫進了自己的日記裡。
“1999年3月27日週六晴
慕容又一天沒來上課,難道病了?
唉,他還真是,行蹤不定啊!”
“1999年3月28日週日晴
慕容他,來上課了。
總覺得他很神秘,似乎有什麼和別的同學是不一樣的。
唉,但願是我多想。”
姑娘,你沒有多想的,他和別的同學是有些不一樣的。)
那個時候,為了迎接體育考試,畢業班早上和下午都要跑步。而低年級的學生只要在校內跑個晨操就可以了。
他們先在操場上列好隊,往校外沿著公路跑,一直跑到加油站,再跑回來,來回大概有3公里。這對於體質弱一些的周徵言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噩夢,因為她每次都要掉隊。
自從認識了慕容暄,每次的跑步,女孩兒都不好意思參加了,因為被他撞見她覺得好尷尬。
有時候,女孩兒甚至會被體育老師任青提著棍子在後面“威脅”地追著跑,還不止一次地說她:“周徵言,你們和那些學生不一樣,你們是要考大學的。你看你長得利利落落的,怎麼跑的那麼慢?”
每次“挨訓”了,女孩兒就低了頭,默不吭聲,其實她也很想跑快點的——可她還是跑不動,腿像灌了鉛,胸口又疼的像要炸開一樣,她還是天天的掉隊。
每次撞上女孩兒掉隊,慕容暄就一邊跟著隊伍跑,一邊扭頭去看她。
少年看向她的眼神很複雜,有不解,有憐惜,有疑問,卻獨獨沒有責備。
卻總讓她臉上發燒,不敢再看他。
女孩兒倒寧願他直接開口問,“周徵言,你怎麼老是跑不動?”,也好過他這般溫情脈脈的看她。
但慕容暄也從來沒有問過她為什麼跑不動。
只要掉隊被他撞上,她都會低下頭去,避開他清澈如水的目光。
她僵著一張臉、漠然地走著,心裡卻在祈禱:下次掉隊可千萬別再被他看到了,這實在太尷尬了啊。
這天的黃昏,又是暖洋洋的好天氣,學校先測男生們的1000米長跑,周徵言就站在跑道邊上,看慕容暄跑步。
他竟然3分多鐘就跑完了。
看他神態輕鬆的樣子,女孩兒的心裡只有“佩服”二字。同時,她也有了些失落:直覺裡,他是那種體育很好的人,她,和他實在差的太遠了。
女生的800米長跑測試完,女孩兒從操場上下來,汗流滿面地走向教室。
經過1班教室的窗前時,她又下意識的望向窗內——那裡,少年扭了頭,也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