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時江抬眼時,目光有些複雜。
“……嗯,”她點點頭,“我知道了。”
一直到坐在執務室裡,時江還在思索著優子的話。
應該……不止是這一種關系,任何關系能好好珍惜的也只有眼下。這一點,刀劍們應該比她的體會要深。
相對於擁有漫長時光的刀劍,人類的生命實在短暫又脆弱。他們輾轉於多位前主之手,所做的只能是盡可能對自己現在的主人報以忠誠。
她沒有像他們前主那麼顯赫的名聲,對這份忠誠能做的只好是些別的什麼了。
“山姥切君。”她出聲道。
被叫到名字的打刀動作一頓,他一貫習慣了安靜,這會兒也掩飾住了自己的緊張。山姥切國廣今早才從長谷部手裡交接過近侍的工作——這一週又是輪到他輪值。
“嗯,什麼事?”
“我們那邊這幾天有新年前的煙火大會,”審神者彎眼笑道,“幫我問一下大家有誰想去的。”
她從昨晚看到夜空中炸開的煙花就這麼想了。
“啊,不過因為是廟會,沒法去太多人,不然會太顯眼……總之你們自己商量一下,然後我看情況辦吧。”
“……是,”短暫的遲疑後,山姥切點點頭,“我會去轉告他們的。”
“——不不,慢著慢著。”
他正打算轉身走出執務室,水落時江又忽然改了主意,連聲叫住他。
“反正現在人也不全,還是等我再去考察考察,”她糾結道,“我看看能不能找到個沒太多人的地方。”
她今天回本丸之前,去京都尋找日本號的部隊已經先行出發了。估摸著他們還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來,趁著這個空檔,水落時江開啟了不動行光在修行途中寄回的書信。
字跡很淩亂。
這是當然,畢竟一直在醉酒,這種狀態下想寫出一筆好字也是不大可能的。寫信時的口吻倒很尊敬。現世二十多個小時過去,她收到了兩封信,第二封的筆跡似乎抖動得輕微了些,但好歹都將自己經歷的始末很有條理地交代了個清清楚楚。
看樣子是有在好好修行,只不過……看到他字裡行間流露出的掙紮,時江還真擔心他幹出些什麼危險的事來。
……還是相信吧。
她合上信封,緩出口氣。
她信不動行光,也信長谷部說過的話,相信對方不會真做出什麼改變歷史的舉動的。
窗外一陣喧鬧,水落時江看著表也知道該到了出陣部隊得勝而歸的時間,她走出執務室來到走廊,庭院裡的視線便紛紛投注過來。
審神者的目光落在人群中那個陌生的身影上,在心裡輕輕驚呼了一聲。
對方也跟別的付喪神一樣看到了她,他嘴裡還叼著酒缸的繩子,笑著向這邊打了招呼。
“日本第一槍,”他笑道,“日本號,現來拜訪。”
男人暗藍色的半長發在上方草草紮起,後腦的發絲也卷翹地糾成一團。
外套和褲子俱是寬松地套在身上,他一手的尾指勾著個明顯分量不輕的酒罐,另一手則將護目鏡往上推。紫色的眼瞳斜向鏡頭的方向,下巴上還留著淡淡的胡茬,鬢角倒是打理得整齊,他眼角略向下垂,眉梢漫不經心地挑起,嘴角是一樣悠然的弧度。
【這這這這這——】
【說真的,看多了年輕帥哥,突然來一下這樣的大叔型別也非常有魅力!dokidoki地停不下來!】
【這是那個嗎啊啊啊啊,成熟的魅力之類的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尖叫就完事了】
【q:今天帥哥型別+1了嗎?a:不僅+1了還是大叔!五星好評瞭解一下!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推主拍不到誠不欺我!!!!!】
【yoooooooo不就是喝酒嗎我來!!但感覺肯定是酒不醉人人自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