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他哥哥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極少數有人能夠將他們分得清楚的。
“你傷的不是肚子,而是腦子吧?”小姑娘言語不善,手下卻極為溫柔。
卷暮強忍著,不讓自己抗拒讓一個小姑娘脫掉自己的衣服,小姑娘下手倒還是溫柔的,只是用的草藥貼在他的傷口周圍涼絲絲的,還摻著陣痛。
她慢慢地給他包紮著。
他還沒有得到面前這個小姑娘的回答,只好耐著性子說道:“你還沒有回答小爺……我,你是不是認識我?”
“你是真失憶了?”小姑娘半蹲在他的面前,眼睛與他平視。
她從卷暮的眼睛裡面看著自己。
她的眼中有他,他也看得清清楚楚。
真正的飛朝還在昏迷當中,暫時不會出現,為了套出話來,卷暮覺得,暫時冒充一下飛朝也沒有什麼很大的關係。
於是他點了點頭。
“你真傷了腦子啊?”小姑娘一臉驚訝,她在他面前快步地來來回回走了兩道,隨即盯著他,問道,“你真什麼都不記得了?”
卷暮再次點了點頭。
他仔仔細細地盯著這個小姑娘的表情,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略微有一些蒼白了,神情頗為複雜,也不知道是開心還是難過。
這就難辦了,這該怎麼推測出自己眼前這個小姑娘的身份呢?
就連卷暮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竟也慢慢地不那麼抗拒這小姑娘給自己換下紗布了。
她嘆了一口氣,恐怕她自己都沒有想好,自己到底是飛朝的什麼人了。
“不管怎麼樣。”小姑娘的語氣緩和了下來,再也沒有剛剛同他說話的時候那般地……嗯,不拘一節,“你且現在這裡好好休息,我就在門口,你有什麼事情就叫我吧,你叫我我就進來。”
卷暮到底還是沒有聽見自己想要聽見的內容,他急了,看見小姑娘就要出門,他一把就拉住了她的手。
小姑娘詫異地回頭看著他。
噢,他忘了,凡間好像有這麼一個規矩,男子不得輕易碰一個女子的手。
可這個女子剛剛還碰過他的腹部!
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什麼禮儀禮節的!統統都到一邊去吧!
卷暮張了張嘴,差點脫口而出一個“小爺”,他趕緊將這話吞了進去,扮出了一副可憐又疑惑的模樣,委委屈屈地說道:“你還沒有告訴我呢。”
小姑娘顯然有一些震驚。
她微微張著嘴,像是十分不可思議地望著他。
卷暮想了想,哦,他哥哥好像也沒這麼可憐巴巴過。
不過飛朝都離開須臾山有幾年了,他也不知道飛朝是否還是那般說話。
姑且一試好了。
卷暮清了清嗓子:“我受傷有些重,意識尚還混沌著,也不知自己姓甚名何……”
他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面前的這個小姑娘嘟囔了一句:“不就傷了一個肚子嘛。”
不就?
凡間的小姑娘就是凡間的小姑娘,他傷得有多重她真就一點兒都看不出來?
卷暮還沒說話,就聽見這個小姑娘提高了聲音,揹著手,偏著頭看著他,嘴角嵌著笑,說道——
“你忘了嗎,我是顧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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