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傳說,在季雲星有一處地方介於陸地與海域之間,名為季谷。只有一條天道能踏入唯一能通往其中的天洞。
季谷之中到底有何物誰也不曾知曉,有人言季谷是某位大能的洞府,還有人說季谷是曾經遺留下的戰場碎片,更有人說季谷是碎裂的極嬰界一角,在這些傳聞中有一個不太為人知曉——季谷是埋骨之地。
不論如何,季谷到底是何物誰也沒有見過,而沒見過的東西再怎麼吸引人也只是講給後輩聽聽的趣事。
對林嶸這個穿過來的,自然是不知道這件事,畢竟繭崢不會講,林氏醫館的人也不會講,而君墨有這種不著邊際的故事,還不如講一些有證據的東西給林嶸長知識。
於是當雷旬拿出那張標記著天洞的古卷時,除了林嶸繭崢外,剩餘三人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懷揣著激動、忐忑、遲疑等等不同的心情,六人一路疾馳未曾歇息,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趕到被稱為海上陸地的林海。
林海只有一片密林沒有凡人修士居住,終年被白霧覆蓋,至於為什麼沒有人居住自然不是因為白霧,而是哪怕一般修士也只能在林海中待六個時辰,長了便會死亡,無一例外。
雷旬檢視古卷,而後凝望眼前的白霧濛濛道:“天洞在北面,諸位可有帶解毒丹?先行服下以防萬一。”
此話一出,儲天祿便取出解毒丹吞下,竺冬滿是好奇的臉表情凝固,顯然是沒有準備,百里承走在最後,冷著臉沒有動作,雖看不出他有沒有帶但從行為看來也是沒有。
解毒丹這種東西一般修士都會備著,再加上季谷的故事和林海的傳說在季雲星連孩童都知曉,因而先前告知過眾人此行要去林海的雷旬也就準備一瓶。
瓶內裝了十顆左右,放在平常是足夠十人,但在這不知是否有毒的白霧中,十顆恐怕只夠他的份量。
誰能料到在林海白霧之事廣為人知的情況下,還會有人沒帶解毒丹,不過也只能怪他未考慮周全。
思至此處,雷旬蹙眉,便準備取出解毒丹分給竺冬和百里承。
而在雷旬思考的期間,林嶸吸了吸鼻子,呼入一小部分的白霧,完事還打了個噴嚏。繭崢見此伸手輕捂住林嶸的口鼻,雖未言語卻用行動告訴林嶸這白霧不乾淨。
林嶸抿唇,抬手抓住繭崢的手腕,眼珠子轉溜一圈,空閒的手往儲物袋裡掏了掏,摸出一個瓷瓶。他從其中倒出兩顆紫紅色的丹藥,一顆自己嚥下,另一顆塞到繭崢嘴裡。
偶然一瞥,林嶸瞧見雷旬正將解毒丹分給竺冬,他不由想起先前雷旬思考東西時有些為難,遲疑之下,他轉身看向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的百里承,伸手將新倒出的丹藥遞了過去。
百里承沉默地盯著攤在面前的手掌心的丹藥,沒有拿的意思。
林嶸歪了下腦袋,腮幫子鼓起嘟囔道:“我吃過了,我煉的丹藥沒毒。”
百里承這回有了動作,他上前幾步,食指指尖同大拇指指尖捻起解毒丹塞入口中,而後又往後退了幾步,同林嶸保持一個距離。
林嶸:“……”怎麼感覺被這個人討厭了,這種被嫌棄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吞下解毒丹這讓雷旬鬆了口氣,隨後幾人在古卷的指引下期間經過一些波折,倒也算到了天洞,但他們到的天洞只是地圖上標註的地方,真正的天洞沒有半點蹤影。
四周除了白霧便是樹,若非雷旬飼養的北冥雀表示自己指的方向沒錯,說他們走錯了他們也會相信。
所幸雷旬是來過一次的人,他先是走向一棵古樹,在樹身上規律地拍動,當手掌停下的那一刻,古樹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一部分樹身向內凹陷,顯露出一個凹槽。
雷旬將手中的古卷放入,頓時天翻地覆似有一隻手掌撥開雲霧般,一扇鏽跡斑斑的大門憑空出現在眾人面前,緊接著古樹散發出一陣柔和的綠光,喀嚓一聲,緊閉的大門開啟一道只夠一人進出的縫隙。
“走吧。”雷旬將古卷取回,在眾人各有不一的目光中,先行進入大門內。
儲天祿微微一愣,隨後發出一聲大笑:“沒想到儲某有生之年還能見識一番這傳說之地。”他說完便大步邁入門內。
竺冬似有些懼怕,但又耐不住自己好奇心,緊跟著儲天祿進了去。
林嶸倒沒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只在腦中思索了一遍劇情,確定沒有這處名為季谷的地方才踏入其中。
林嶸進入,繭崢自然緊跟其後,只是在踏入大門之前,繭崢似無意回頭般看了百里承一眼,眸中色彩比黑夜還要濃重。
天洞在未見到之前,女子的幻想是滿布星辰的通道,男子凡人想法則是天道縱橫,規則密佈的登仙路,而實際上林嶸看到的是一片廢墟,在視線神識所能到達的地方,入目的只有灰白。
灰白的殘牆,灰白的骸骨,灰白的天空,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在林嶸的腳旁有一具一半埋入灰白土中的屍骨,鬼使神差之下,他彎腰伸出手探向屍骨,在即將觸碰到屍骨的瞬間,他指尖一顫,五指向內微微曲起,就是這一下,四周的一切宛若白紙被火點燃,自邊角開始燒灼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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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嶸腳旁的屍骨和周圍灰白的一切都如沙礫被風吹過,寸寸瓦解,再凝眸看去,他身處在一處天然溶洞之中,而在前方十幾米的位置,鐘乳石倒掛,一扇巨門樹立,先前進入的三人正站在門邊,研究上頭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