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曇垂下的手指忽又握緊成拳,“那你現在又來找我幹什麼?”
這個問題啊……她還是這樣犀利。我的人生如此漫長,一眼望不到頭;又如此短暫,活在刀林劍雨中,可能一不小心就無緣明天。哪怕是最荒蕪的日子,能多見她幾眼,那我的回憶。我摸了摸鼻子,承認:“我更怕一輩子都見不到你。”
阿曇皺眉,“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霍布斯學院是防衛僅次於皇宮和軍隊的地方,你還敢堂而皇之地進入校園深處?”
要不是我熟悉她,大概會以為她在怪我。可我知道她這人就是這樣面冷心熱、裝作一副責難的樣子,實際上就是關心我。我不由竊喜,“那阿曇以為我是什麼人?別說是霍布斯學院了,只要我想,沒有我進不去的地方。”
“阿曇,今晚我為你慶祝二十歲生日,明早就離開,不會耽誤你……”
“你已經耽誤我了!”阿曇忽然放大了聲音。她的眼眶微微泛紅,海藍色的眸子反射出一層水光,看起來是真的生我的氣了。
正在我們誰也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什麼的時候,方才我問路那女生突然推開窗戶,一臉蕩漾:“天哪,阿曇,你不僅養貓養狗,還養了個男人啊!真是人生贏家!”
我眼疾手快地合上了窗戶,順便用加固術將那窗戶封得堅不可摧。
阿曇率先打破了相顧無言的尷尬。“禮物呢?”
我兩手一攤:“沒有。”
阿曇:“你把你自己送給我就好。”
我猜,阿曇在我不在的時候看了很多奇怪的劇本,而且由於她曾常年女扮男裝,她還代入錯了性別。我猛地拉住她的手,將她整個人帶到了自己身邊,而後手把手教她來脫我的衣服。
我太瞭解她,每次耍流氓都是嘴上耍耍,實際上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我笑:“阿曇,來拆禮物吧。”
她像甩燙手山芋那樣甩掉了我的手,低聲罵道:“不要臉!”
“謬贊,謬贊。”論起不要臉,我可是個中翹楚。
她掙脫了我的手,捏住我的一縷發絲,“爻君……我還是喜歡金毛狗……啊不,我是說,你還是金發的樣子更好看。”
金毛狗?這個詞在我腦中迴圈播放,還附帶畫面:一隻毛色閃閃發光的狗在草地上路過,我上前逗弄,結果發現那張狗臉變成了我自己的臉。簡直……魔幻又現實。連龍都被阿曇調.教成了一隻小貓咪,那我豈不是……待我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腦補的東西有多羞恥:“阿曇,不要解釋了!我不聽!爻君心碎成片片。”
阿曇指著我變化成金色的頭發放肆地嘲笑道:“嘴上說不要,身體還是很誠實的。”
我再次確定,阿曇一定看了許多奇怪的書。不過,我喜歡看到她笑,最喜歡了。我在她面前可以盡管又蠢又呆又不解風情,只要能博她一笑,我還可以更蠢一點。
阿曇:“閉上眼睛!”
我乖乖閉上了眼睛,按照套路,這個時候她應該吻我。但介於阿曇總是個反套路的家夥,按照反套路的發展……她不會給我一個大耳刮子吧?
這一次,很幸運的是,劇情按照套路發展了。我感受到阿曇那帶著馨香的吐息離我越來越近。我越想越高興,提前睜大了眼睛。
阿曇在距離我五厘米、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我睜大眼睛、努力憋笑憋出內傷的樣子。
我懷疑,接下來如果不好好處理,會給第一次在清醒狀態下主動親我的她造成嚴重的心理陰影。
“喂,我不記得我答應暫停了。”我一邊按住她的頭,一邊說道。
距離近了,我可以看清她臉上細膩的絨毛還有從前不曾注意到的、緊張的時候會微微顫抖的耳朵。我心裡狠狠顫悠了一下,突然很想把她壓在床上,做出一些更符合我魔王這個身份的強搶民女的壞事。
我吻上了她溫熱的嘴唇,舌頭緩緩渡來撬開了她那護衛著嬌嫩小舌的牙齒,然後舔弄她的小舌。我懷裡的阿曇一開始是僵硬的,甚至還輕微地想要推開我,過了不一會兒,她就彷彿被抽走了力氣,連坐都坐不住了,不住地往我身上倒。我自然樂見其成,伸臂一攬,將她擁在懷裡好繼續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