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一家吃幹鍋排骨的晚上,馮川在梁家巷的月月舒作坊卻遭遇了一場大火。
大半夜的,馮川慌慌張張的來敲門,把文秀和李俊都給吵醒了。
文秀揉了揉困頓的眼睛,連打了好幾個哈欠,這才看著坐在一旁瑟瑟發抖的馮川問道:“作坊那邊走了水,損失如何、有沒有傷到人,你不在那邊守著,專門跑一趟來報信,你把主次顛倒了。”
報信這種事,派個小廝來報不就行了?
不得不說,文秀對馮川這次的處事很不滿意。
馮川才不管那麼多,損失再大,能有人命重要?他就這一條命,家中還有不及月的兒子,羸弱的妻子,如果他沒了,妻兒該如何?
雖說男子漢大丈夫不該如此兒女情長,太過兒女情長也做不了大事。但是,他已經算是光宗耀祖了,他可不想為了“光宗耀祖”丟了命,撇下可憐的妻兒。
“三嬸,肯定是他,肯定是他!”
這個他是誰,馮川不用說明,花廳中的人也心知肚明。
李俊瞧著他這幅“慫包軟蛋”模樣,心裡有些窩火,罵了一句“真沒用”後,才又冷著聲道:“鎮定點。”
果然,他話音一出,馮川果然不抖了。
文秀無語的抽了抽嘴角,然後才又道:“天氣幹燥,走水很正常”
“剛下過大雨。”
馮川不等文秀把話說完,已經掐了文秀的話頭。
雖說是過雲雨,但是降雨量也不少,白日太陽毒辣,但也不至於就把水分曬回去了。是以,文秀的說辭說服不了馮川。
如今,馮川是認定了這場火是潘譽放的,目的在於警告他,或者是想要燒死他。
馮川性子執拗,認定的事也是八匹馬都拉不回來,文秀再解釋也無果,無奈的問他,“既然你認定他是兇手,那麼,你能拿出證據來?”
“我那晚看見他了!”
文秀:“”
這特麼不是說廢話嗎?說了等於沒說。
如果,馮川的一面之詞就能將潘譽定罪,那麼,彭繼早把潘譽抓回府衙了,還犯得著急的嘴裡長泡、忙的焦頭爛額?
馮川若是白天看見潘譽,兇案又發生在白日,那可信度還多了三分。大半夜的,黑燈瞎火的連個燈籠都沒有,又隔著一段距離,誰能真的敢一口咬定那就是潘譽?
李俊實在是不想再看潘譽犯二,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抓住他衣領,便將他往外拽,一邊往外走,一邊對文秀道:“阿秀,你且回屋休息,我同他去瞧瞧。”
文秀應了聲,但卻是一陣無聲的嘆氣,這次作坊走水,真的是人為,還是隻是一場意外呢?
作坊這次的損失有點大,火勢從馮川平日裡辦公的屋子向外蔓延,一連燒了兩間庫房。第三間庫房被燒了一半,但裡面的東西都泡了水,不能再銷售,所以加起來,也算是損失了整整三間庫房的貨品。再加上一兩日內不能生産,損失又加了兩成。
守夜的二人今晚有一人請假,另一人發現著火時,火勢吞噬了馮川辦公的屋子。但木料房子燃燒快,火勢蔓延迅速,不等他喊來人,火勢已經無法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