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德進府後,李俊便安排了下人帶他下去沐浴更衣;文秀則吩咐下人去火鍋店端了鍋子回來,算是為他接風洗塵。
目前,她並不知道劉一德的來意。
劉一德如今成了家,丟下媳婦一個人跑到永安城來,如果說沒事,那絕對是說不過去的。
老婆孩子熱炕頭,劉一德又是鄉下長大的娃,腦袋裡的這種傳統思想更是根深蒂固。所以,如果沒有事,他是絕對不可能隻身來永安城的。
劉一德這幾日徒步走來永安城還真是累慘了,泡進浴桶揮退下人後,他臉上的笑意卻消失的無影無蹤,眼裡甚至還有恨。
他幫著文秀管田地,文秀待他也不薄,收入也相當可觀。只可惜他爹年初突然害了病,正值壯年的他幹不了活,還整日需要人服侍伺候。弟弟們太小,很多事便落到了他這個長兄頭上,是以便冷落了不少媳婦。
換做別家,長子侍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長嫂如母,更應該起好表率作用。可那女人,婚後與婚前判如兩人,他爹病了之後,更是變本加厲。不但不幫忙料理家務照顧弟弟,反而一副貴婦人作態,把弟弟們指使的團團轉,夜裡更是趁他睡熟了之際,用剪刀來刺他的隱秘部位。
也不知道她那天是失手,還是害怕,反正最後她沒得逞,卻是把他給嚇的夠嗆。
一個女人對丈夫的命根子下手,這是充滿了多大的恨意?
沒過多久,他便知道了這女人出嫁前便有姘頭的風聲,他氣不過,便找那女人對峙,誰知,那女人竟然不解釋,反倒兇神惡煞的承認,還罵他自己不行,就不能怪她偷吃。
於是乎,他便把人給休了。
劉家的臉算是被他給丟盡了,他見父親病情有所好轉,又想到了現如今身為馮家少奶奶的李麥穗,便鼓起勇氣來了永安城投靠文秀。
劉一德躺在浴桶裡,想起自己這半年經歷的變故,身體又開始瑟瑟發抖。
如果那晚上被那女人得逞,自己這輩子還如何在人前抬頭?
如今這現狀,雖然還能在人前抬頭,但婚前便被帶了綠帽子,綠了整整一年多,他又有什麼臉面出現在西塘村呢?
他不想回了,也回不去了。
小廝在門外候了兩刻鐘還不見他出來,怕人在浴桶裡睡著了,便輕輕地叩門,“公子,公子”
劉一德聽見小廝的聲音,恍然回神,將腦海裡那些不堪的過往統統拋向腦後,然後應了聲,這才起身。
等他穿戴整齊後,才開門隨著小廝去花廳用膳。
文秀家的院子不大,但也不小,看的劉一德心神晃蕩。這樣的宅子在永安城,只怕要不少銀子吧?再者院裡佈置別致,一看就是精心侍候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劉一德一一記在了心裡,跟著小廝走進了花廳。
文秀一家在花廳裡等候多時了,劉一德見狀,本能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露出幾分歉意之色,連連向文秀和李俊賠不是。
孫老頭被燒死了,西塘村的人也為他修建了祠堂,他在西塘村人的眼裡甚至是有心人的眼裡已經死了,所以,文秀沒讓孫老頭出現和劉一德一起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