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沉默。
來之前，他反覆斟酌過，自己如何圓謊，才好瞞過葉傾城。
然而此刻站到佳人面前，所有的謊言都顯得蒼白無力，他看著對方水晶般的眼睛，心中一熱，坦誠道：“我反殺王騰，被你所救的當晚。”
“那麼早！”葉傾城掩嘴驚詫。
她秀眉緩緩蹙起，有殺氣逐漸凝聚。
不好。
壞事了！
但他不想欺騙葉傾城，他願意接受對方任何處置。
哪怕是生命。
他望著神色陰鬱的葉傾城，輕輕開口，“我知道當時沒告訴你，是我的錯。我很想向你解釋我沒告訴你的原因，但當我站到了你面前時，我發現所有的語言都是軟弱的，無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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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我的確看到了你的一切，不是你動作太快我來不及說，也不是我怕你生氣而不敢說，我......我承認，我就是喜歡看著你。”
“我喜歡看你的一顰一笑，我喜歡看你如出水芙蓉，我喜歡看你無拘無束天真爛漫的樣子。”
“我只感覺，這世界雪融晴朗，春風像海浪一般盪漾，沒有什麼角落不是灌滿光明，沒有什麼地方不是可愛之處，只因為生生多了個你。
“只因為生生多了個你，我便感覺哪裡都可去得。不要良辰美景，不用山川無盡，不需我想起以前那些想過的，那樣瀟灑、那樣浪漫、那樣真實。”
“我只是想看著你。”
“我怕失去你。”
“我怕說出去的那一刻，你會從我的世界中徹底消失。我經歷了兩年漆黑歲月也不害怕，但我真的怕失去你。”
“如果你離開了，那我的世界跟重回黑暗又有什麼區別？”
......
一字一字，從何歡口中悠悠吐出。
葉傾城呆滯了。
走到葉傾城身邊，何歡眼中有溫熱液體翻滾，伸手輕輕撫著她的臉。
“為了你，我這一生可以什麼都不想要了。青燈黃卷，綠窗白紙，修途大道，這些從前對我說來是念念不忘的東西，都可以一刀兩斷。昊天讓我失明瞭那麼久，卻賞給了我這世上最美好的東西，你！我願意揹負永生黑暗，只為能永遠和你在一起。”
他話音落下，將葉傾城一把拉入懷中，嘴唇輕輕吻在她的額頭上。
葉傾城，徹底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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