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一切收拾停當,沈歡走出家門的時候,天色已然發白。
薄霧之下的古城顯得朦朧而迷幻,抬眼望去薄霧如同蠶絲一般輕輕的擱在屋簷和樹梢之上,人走過帶起一絲微風,也扯散了那一縷縷白絲,偶爾也有幾滴露珠從樹葉滴下,滴落到行人的額頭,讓人精神為之一凜。
這樣一個清晨,沈歡的心情非常好,這份好不是源於他第一次以一個官員的身份去上值,而是他覺得這份寧靜是真的好,沒有沒有尾氣、沒有喧囂,沒有殺戮。
當值中書舍人,封景珹已經和他說好了,他可去可不去,屬於一種放養式的職員,屬於大燕朝的特例,只不過有事情是沈歡得隨叫隨到。
對此,沈歡也有過猜測,他不知道自己這個中書舍人究竟是正式的編制呢,還是一個臨時工,會不會封景珹看不慣自己之下一腳又把自己給踢了回來。
不過沈歡並不以為意,因為他真的還有做好成為一個大燕朝官員的準備,也沒有想好自己該怎樣在大燕朝安身立命。
懷著這樣的心思沈歡來到了中書科,幸好,加上他自己中書科剛好二十個滿員,他並不是一個臨時工。
按照大燕朝的官制,中書舍人非進士不可取,是屬於一個遊走於皇帝與內閣、六部之間的近臣。
混得好的幾年可以遴選到各部,然後慢慢熬資歷,甚至成為各部堂官,差一些的也是選派地方成為知州知府。
這二十個人年歲並不相同,年長的估計超過三十五歲,年紀輕的也有二十五六,一番寒暄下來,沈歡感覺自己這個新人在這兒並不受歡迎。
這十九個人中起碼有超過七成的人對自己比不感冒,其他三成沈歡估計應該是蕭家和上官家的人,即使不是,也應該是關係比較近的人,這幾個人並沒有給沈歡冷臉。
排外嘛,這個沈歡懂。
自己雖然是封景珹欽點的官職,但自己的資歷難看啊,不說是狀元進士,相反還是一個唄國子監開除的小秀才。
況且自己前一段時間也確實張揚了一些,把京城的讀書人都得罪了一個遍,這些人能給他好臉色那才是真的見鬼了。
對此,沈歡並不把它放在心上,在問過去哪兒領官服之後,他便往吏部而來。
昨天的反詩案在冉亮的不打自招之下露出真相,使得封景珹龍顏大怒。
於是東廠、錦衣衛的緹騎四出,只花了兩個時辰便把反詩一案給搞了個水落石出。
案情的起因是廣平侯世子張文燁嫉妒沈歡,夥同應天府府丞宋明祥,指使魯天德秘製假的金陵淺語報紙,再由冉亮栽贓翠微軒作坊,栽贓沈歡。
雖然這件反詩案在京城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但對於皇帝封景珹來講卻有點坐不住了,為了杜絕類似的事情發生,封景珹決定給與嚴懲。
所以,今天早朝之上封景珹的臉色並不好看,他在第一時間便把案件的懲罰給公佈了出來。
廣平候張欽教子不嚴,改世襲罔替為張欽止,意思就是廣平候的侯爵到張欽以後就沒有張傢什麼事了,而變成了一般的百姓,這處罰不可謂不重。
革職宋明祥應天府府丞職位,貶為庶民,發配瓊州。
魯天德與冉亮收監問斬,沒收一切家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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