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咔擦’、‘咔擦’……
對著唐栩栩血淋淋的手掌連著拍了幾張照片,綁匪才一把抽開了貫穿她掌心的尖刀,繼而隨手丟了一塊破布過來,冷冷道。
“唐小姐,得罪了!條件簡陋,你自己包紮一下吧!”
唐栩栩被綁在椅子上,自從被那夥人抓來這裡之後,幾乎滴水未進。
餓了一整天沒有吃東西,原本就有些體力不支,眼下又突然被紮了一刀,痛得她差點暈厥過去……慘白著臉色癱坐在椅子上緩了好一會兒,唐栩栩才稍稍恢復一些體力,手上的傷口卻是止不住還在涓涓不斷地往外流著鮮血。
從小到大,她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從來沒有遭受過這樣的凌虐和對待。
而如今……
為了一個跟她八竿子打不著的蘇妍,她竟然淪為了任人宰割的‘階下囚’?
甚至,還險些被廢去一隻手!
“呵呵……”
低低一笑,唐栩栩垂著眼瞼,伸手抓起綁匪丟來的那塊破布,繼而緩緩撫上手背的傷口,將其死死地按在流血的部位。
緊咬著嘴唇,唐栩栩僵冷著一張小臉。
彷彿感覺不到痛一樣,臉上的表情顯得冷漠而木然。
唯獨一雙眸子目光幽幽地盯著桌面上那一灘令人觸目驚心的血跡,眼底的眸色寒涼如水,冷若冰霜……於死寂中似乎還夾雜著一絲絲的怨念和恨意!
剛才在雙方約定的碰頭地點,她所聽到的那幾聲警笛,不見得是白晏禮報的警,十有八九更像是蘇妍搞的鬼。
但不管是誰招來的警察,結果都是一樣的。
到頭來,受傷的人是她,流血的人是她,被綁在倉庫裡備受虐待吃盡了苦頭的人……還是她!
而且,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就算白晏禮知道了蘇妍報警的事兒,那個女人也不會因此受到任何懲罰!
這也就意味著——
她手背上的這一刀,完完全全就是白挨的!
想到這裡,唐栩栩只覺得一顆心一寸寸地涼了下去,像是被浸到了寒潭的最深處,叫她由內而外地覺得渾身都在發冷打顫。
從來沒有哪一刻,讓她像現在這樣,憎惡蘇妍,乃至……憎恨白晏禮!
…
郊外。
看到白晏禮陰沉著俊臉走來,蘇妍深知自己闖了禍,不由加快步子迎了上去。
憂心忡忡地皺著眉心,滿臉歉疚地解釋道。
“晏禮,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擔心他們會對你不利,所以就讓阿璟偷偷地跟在了你的後面……可我沒想到他會報警,還把警察引了過來!你見到唐小姐了嗎?現在怎麼辦……他們會不會惱羞成怒,對唐小姐下手啊?!”
聽得蘇妍的解釋和道歉,白晏禮只沉鬱著臉色,緊抿薄唇,沒有作出任何回應。
見他不吭聲,江璟不由開口道。
“白少,這件事是我做得不對。您要怪就怪我,別怪到妍妍身上……妍妍也是因為擔心你,才把你的行蹤告訴了我。要是唐小姐真的出了什麼事……我一力承擔!”
聞言,白晏禮這才微微抬起眼瞼,睨了他一眼,口吻森然。
“你來承擔?你要怎麼承擔?”
“我……”
江璟一愣,下意識滯住了口吻。
像是頭一回見到白晏禮露出這樣陰鷙的表情,森冷得可怕,叫他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