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待著,安分一點……別做讓你自己後悔的事。”
說這話的時候,白晏禮的口吻當中並不摻雜任何的威脅,甚至還有那麼些溫柔纏綿的意思……只是這樣的溫柔聽在耳裡,除了讓人感到毛骨悚然,便是不寒而慄。
哪怕他沒有具化威脅的內容,這樣的留白卻更叫人心生畏懼,因為無法確定他到底會做什麼來懲罰她!
唐栩栩始終垂著眼瞼,沒有去看他。
也沒有回話。
似是不滿於她的冷淡,白晏禮又微微抬高她的下顎,低頭吻了一下她柔軟的唇瓣。
又深入纏綿了一會兒。
這才鬆開修長的手指,緩緩坐起身來,慢條斯理地給自己穿上衣服。
雖然之前他們兩個人都下了水,身上的衣物早就溼透了,但歐家畢竟是豪門中的翹楚,知道什麼時間該做什麼事……所以早在他們進房間之前,就提前準備好了兩套乾淨的衣服。
男人站在靠近視窗的一側,頎長的身姿站在床頭,在夕陽餘暉的照耀下……挺拔的身影十分明顯地投落在了床上。
因此就算唐栩栩沒有抬頭看他,也很難將他忽略。
彷彿每一個晨起的早上,白晏禮一件一件有條不紊地穿上衣服……英俊的面容上自始至終都沒有流露出什麼特別的情緒,只在眼底透著幾分未曾消散的陰鬱。
唐栩栩看他一顆一顆扣上紐扣,彷彿永遠都是一絲不苟的樣子。
她做得再多,也不過是自取其辱。
根本影響不了他分毫。
很快,白晏禮便就穿戴好了衣服,隨手拿起眼鏡架到了高挺的鼻樑上,爾後邁步走了出去……衣冠楚楚的模樣,依舊斯文儒雅,彷彿剛才在床上差點把她弄死過去的那個禽獸不是他。
開啟房門,白晏禮款步將霍霆琛迎進了客廳,兩人一前一後坐到了沙發上。
點了一根菸,白晏禮緩緩抽了一口,才淡淡地問了一句。
“什麼事?”
霍霆琛也不看他,只沉聲問道。
“你這裡有藥嗎?”
垂眸瞥見霍霆琛指間把玩著的空藥瓶,白晏禮不禁蹙了蹙眉心,下意識拔高了聲調。
“你那裡不是還有半個月的量嗎?從昨天到今天……你到底吃了多少?!”
霍霆琛抬手捏了捏太陽穴,臉色蒼白,宛如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
“你知道的……看到她,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臥室內間。
聽到霍霆琛這樣說,唐栩栩不由暗下幾分眸色,繼而給莫微羽回了一條訊息。
【我們去海邊走走吧。我有一件事想要告訴你,有關於……霆琛的病。】
她知道莫微羽想要的那個答案。
一直都知道。
因為霍霆琛的病情,一直都是白晏禮在照看著。
雖然死不了人,也不是什麼致命的絕症,但卻比絕症還要更讓人絕望。
想了想,唐栩栩又擔心自己好心辦壞事,到底還是刪掉了後半句話。
莫微羽很快回了一條:【好啊,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找你。】
唐栩栩也不避忌:【白先生的房間。】
莫微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