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傲月身體緊繃起來,更加敏力地聽著二人對話。
湛凜生卻沒有再出聲,房間裡悄無聲息。
閉著眼睛,其他感官也更敏銳了些。周身並沒有殺氣,也許二位大人覺察到她恢複了意識,便不當著她的面聊了。
白傲月睜開眼睛,內室空無一人。
身體沉重,走路卻發飄的感覺,讓她越發難以控制力道。湛凜生月份大了,靈力稀薄,補給她的,並不能傳輸到四肢。
剛一走到門口,椅輪壓過地板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你要走?”
白傲月唇色蒼白,扶著門框,面前懷著她骨肉的男人,叫她不敢對視。
“你不想讓我走,剛才怎麼不聽崔大人的,把我的身體冰封。”
湛凜生轉動輪椅,側對著她,雙手隨意搭在腹上:“那樣的你,就不是白傲月了,我留著一具行屍走肉又有什麼用呢?”
白傲月心頭悶痛,臉上卻還是笑出來,有一絲試探:“可是崔大人也說,我看起來不像是個有良心的,你放我走,我可不一定會回來了。”
湛凜生也笑了,卻有一絲苦澀:“崔大人不是會拘魂嗎?難道還怕找不到你,本官連這點信心都沒有?”
白傲月走到他面前,俯身深吻。
就在抽身要走的瞬間,湛凜生忽然抓住她的衣袖:“小白……”
白傲月立即回來,蹲在他面前,捧著他的臉。
若非情動,他從不這樣叫她。他也罕有這般膩歪的時候。
她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該不會她剛走就要生了吧?
隨即又笑自己傻,月份不到,還未瓜熟蒂落呢。
何況,她只離開幾個時辰而已。就離開一下,不會有事……的吧?
她握住湛凜生的手,連他手裡自己那截衣袖一起握住:“你信我,我今日一定回來。”
衣袖從掌心滑走,腹中自子時便鈍痛陣陣,初初他以為沒事。白傲月又親了親他,從他微醺的眼神中,不捨地離開。
她告訴他,今天要去取一張離職證明,辦好手續,她就恢複自由身啦。
之後,便不用抽空摸魚,可以想陪他多久,就陪他多久。
最後一天上班,大概也不用幾個小時就可以走了。
她說得那般歡欣雀躍,所以他也沒有告訴她,他大概是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