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些殘黨還在負隅頑抗!”
“左右兩道清路,其他人隨我入宮。”岑煅懷舉起長劍,此刻距離老四逃回皇城,剛好有半個時辰。
蘇硯持劍騎馬行至他身邊:“殿下,屬下先行一步,必定斬下四殿下的首級。”
“好,愛卿先去。”岑煅懷朗聲應下,又給常七使了個眼色。
蘇硯一揚馬鞭,飛快沖在最前面。身後的常七隱在暗處,緊緊跟隨。
馬蹄踏入宣陽門,驚起飛揚的塵土。
與此同時,蘇閱推開了寧文侯府的大門。
從空中飛下來一隻信鴿,正好停在他的手指上。蘇閱解開信鴿腿上的信筒,粗略地掃了兩眼。
目光不由得凝重了幾分。
府中校場內,綁著繃帶的俞塗站在府兵面前,停雲正在幫他整理衣袖。
他的臉色還是很蒼白,但看上去已經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畢竟這一戰關乎大昱未來的命運。
聽到腳步聲,他轉過身:“見過長公子。”
蘇閱停在幾步以外:“你醒了。”
“屬下醒了幾日,已經痊癒了。”俞塗看上去可不像是好了,但他挺了挺胸膛,露出一副厲害的樣子。
他睜著眼睛說瞎話,還在系珠扣的停雲猛地拍了拍他的胸口,俞塗話還沒說完就吃痛的嘶了一聲。
蘇閱淡淡地笑了一下,隨即望向整裝待發的府兵:“可否借用。”
“何談借用,大人吩咐,這段時間公子可隨意差使。”停雲溫聲道。
蘇閱道:“既然如此,隨我出府。”
——
進入皇城並不難,路上出現了好幾個攔路的家夥,蘇硯能認出來是四殿下的殘黨。
但這種程度的阻攔既不會讓她感到麻煩,又不會讓正在攻入皇城的大殿下感到太過輕易。
四殿下走過的路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跡,一路延伸到大殿。血流得越多,便越昭示著他的生命正在流逝。
血跡從宮道上拐彎,沒有前往太醫院的方向,而是直直地往正殿方向去了。
蘇硯下馬,有一道越來越清晰的猜測慢慢顯現出來。
果然。
她在大殿門口停下了腳步。
輝煌的大殿象徵著至高無上的權利,最高處的龍椅上半躺著一具一動不動的屍體。
他臉色烏青,顯然沒有了生機。身上除了胸口的傷口以外,最顯眼的是脖子上的劍痕。
一劍封喉,幹淨利落。
蘇硯想到過他的死法,卻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以這樣的模樣呈現在自己面前。
叮——
後面傳來一陣風聲,從大殿金色的柱子反光出一道劍影,帶著席捲千鈞之勢,沖著她的後背刺過來。
蘇硯後撤半步,腦袋往旁邊一偏。
後面的劍刃削斷蘇硯的一小段發絲,從她的臉側直直地擦過去,劍身映出一雙散發著寒意的眼睛。
常七見勢轉劍橫劈,蘇硯借力翻騰在空中,轉身落在常七身後。
常七自如的收勢,並沒有被劍勢帶著走,她對劍的把控到了一種極其恐怖的地步。
“沒想到常女官才是大殿下身邊隱藏最深的人。”蘇硯拔出佩劍,劍如流光,鋒芒畢露。
常七並未回答,只是看向龍椅上的屍首:“寧文候謀害皇族,吾奉命,就地正法。”
大殿下的命令將她推到了蘇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