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司長對他很是重用,出入都帶著他一起,連上早朝也帶著他。
不管最後是誰登基,兩位之中一定會決出一位勝者。
蘇閱在新司長手底下籌備著登基大典,似乎對外界的波濤洶湧一無所知。很多人懷疑他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回來,蘇閱沒有義務和他們解釋。
蘇閱埋頭在教樂司做事,前後都跟著新司長的人,由他們來保護也省去了侯府的麻煩。
這幾日都沒有蘇硯的訊息,也沒有在朝堂見過她。
自從他們回京以後,就再也沒有碰過面。
直到一日夜裡,蘇硯消失了幾天又再度出現,此時東陵軍和兩位將軍在京城外形成對峙之勢,令丞司的遣送騎軍同時出現在了龐將軍的軍隊後方。
“蘇使君,聽說你在浀城受了重傷,如今可好些了。”
蘇閱抬頭看了看眼前的人,眼神中露出不耐的神色。這個禮樂官曾經坑害過他,如今也許是見他頗受重用,今日鼓起勇氣來試探一二。
“讓開。”蘇閱很忙,沒時間在無用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蘇使君。”禮樂官還沒見過他對人冷臉的樣子,畢竟蘇使君的好脾氣在教樂司人盡皆知,“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從前可能有些誤會……”
“讓開。”蘇閱重複了一遍,“如果你不想在明天的奏摺上看到你的名字。”
對面神情呆滯了一下,被他越了過去。
蘇閱表情淡淡的,從商宮的行廊上走過去,步伐間隙有聖鈴作響,手中握著一卷古譜,行色無神。
他剛轉過一個彎,手腕一緊,整個人被拽進了商宮的一角。
熟悉的氣息裹著血腥味撲面而來,蘇閱的心在驚慌之前,先變得安心。
遊離於世間的孤魂又多了些人氣。
蘇硯的手上纏著繃帶,把他從頭到尾看了一眼,然後蠻不講理地咬住他的嘴唇。
這裡可是皇城教樂司——
蘇閱的手緊緊地抓住蘇硯,等她發洩似的把他的唇齒裡裡外外品嘗一遍,才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我看到月紅樓的信就過來了。”蘇硯看他已經在看她的傷口,把手背在身後,“你在人前會很危險。”
“不會比你們還危險。”蘇閱將袖口裡的藥膏遞給她,“我在這裡目前還很安全,你說由我做主的。”
蘇閱的能力她並不懷疑,侯府的原定繼承者完全擁有站在風暴中的底氣。
“遇到危險的時候以你自己為重。”蘇硯咬字便重了一點。
“……我知道。”蘇閱伸手抹去她嘴角的一點血跡,左右環顧確定沒有人經過這裡,低聲道,“有人要對登基大殿動手,兩日後的早朝四殿下會有動作。”
蘇硯道:“兩日後是四殿下主動商議靈柩入皇陵的日子。”
蘇閱對二殿下不熟,只是冷靜地分析道:“皇陵在京城以北的龍脈祁山,文武百官相送,百姓也需沿街叩首。”
什麼樣的計謀要天下目睹,能讓二殿下退出帝位之爭。
“二殿下有麻煩了。”蘇硯心裡有數,臨走時咬了咬他的耳朵,“保護好自己。”
蘇硯動作利索地在蘇閱面前消失,蘇閱看了看空了的手,心突然空落落的挖了一塊。
蘇硯好像比他想象中更重視二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