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人,何事要——”
傅胥如一句話尚未說完,就見蘇硯從背對著他,拔出佩劍,迅速轉身指向他。
蘇硯劍尖壓迫在傅胥如的脖子上:“蘇閱出事了。”
傅胥如幹笑兩聲:“蘇公子出事與我何幹,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蘇硯沒時間和他彎彎繞繞:“五年前蘇閱出事的時候,你在哪裡?”
傅胥如臉色陰沉下來,端起了身份:“蘇大人這是要審問本官了?”
“本官此次雖為協將。可論年紀,你也是小輩;論身份,你是個女人;論官職,陛下才可以直接對本官下令。”
蘇硯冷笑了一聲,一腳踢在他心口,令他整個人橫飛出去倒在地上。縱然傅胥如想了不少對策,也沒料到蘇硯竟然二話不說,當真直接動手,一時沒有防備落了下風。
不過他很快猛拍地面站起來,和蘇硯交手數十招,最後被截斷左腿攻勢倒摔在地。
蘇硯的劍冰冷地貼在了他的喉結上。
她要知道蘇閱在西山城所有的事情,才能將敵人的範圍鎖定起來。的確,她能溫水煮青蛙,一點點下套,恩威並施令傅胥如開口,但蘇硯不是非要給他這個臉。
西北地域廣袤,權力分散。他雖為總督,曾經也要攀著寧文侯府站穩腳跟,不然早就被皇帝派的新總督給頂替了。
“你昨日為何驚慌。”蘇硯居高臨下睥睨著他。
傅胥如知道蘇硯所言何事,只是沒想到那個時候,蘇硯還在自己身邊安插了人,怕是對他早有疑心。
蘇硯見他不言不語,將劍偏移了方向,懸在他耳朵上方。
她昨日問過俞塗,傅胥如見到令牌面色大變,俞塗從來不會說謊。
“說話。”
傅胥如還要威脅,蘇硯懸劍刺下,徑直穿過他的耳朵。他沉重地哀嚎一聲,眼中布滿血絲,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前朝顧大將軍權傾朝野,擁兵二十萬坐鎮西北,連殺三任總督都無人問罪,傅大人難道不清楚緣由嗎。”
傅胥如瞪大雙眼,看著劍刃再次提起,這次懸在了右側耳朵上。
在落下的那一刻,傅胥如失聲大喊:“住手!”
蘇硯止住動作。
傅胥如面色變了又變,沉聲道:“不是我動的手,是他自己……”
“當年寧文侯府式微,又在風頭盛時樹敵太多,處處受難。有人入府奪官印,長公子追賊千裡身受重傷,深陷山野無法聯系親信。等他好不容易恢複到能回去,你在那一個月中剛剛接手侯府,群狼環伺,正處於風口浪尖。”
“那時你正與前令丞司羅司長奪權,你也知道羅司長是陛下的眼中釘肉中刺,你既有本事制衡他,陛下便不會讓此事節外生枝。”
“陛下眼中沒有男女,只有利用與否。你對陛下來說比長公子有用,於是派人傳話,令我將長公子在入京前攔下,讓他選。”
蘇硯喉嚨發幹:“選什麼。”
“選誰當寧文侯,另一人則被賜死。”
蘇硯握劍的手緊了緊。
老皇帝雖更看好蘇硯,但他無時無刻不在衡量人的利用價值,所以假意給了蘇閱一個選擇的機會。
也正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觀察蘇閱的反應,叫他看看兩人誰的心夠狠,更能為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