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閱失蹤的五年,秦菡卻是實打實地和周家公子相處了五年,情投意合,郎情妾意,成婚也是水到渠成。
“那就好,還未祝賀你。”
“要祝賀我,便成婚那天來吧。”秦菡的侍女對著她指了指太陽,她給蘇閱塞了一封新的喜帖,“我要回去繡喜服了,不來也行,差人和我說!”
她小跑著離開了,蘇閱看了看手裡的喜帖,手心發燙,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他如今處境尷尬,本也是不願意多露面的。
糾結著翻開喜帖,細數著上面的日子,還不巧的和他每五日的自由身錯開了。
他表情擰巴著,連有人湊近打招呼也不知道。
“方才見你就一個人在這裡,怎麼傻愣愣地在這兒站著不動。”一個高高壯壯的男子揹著一個秀氣的背簍,往蘇閱旁邊一站。
蘇閱不動聲色地將喜帖收起來,才對著同僚笑道:“方才瞧見了眼熟的朋友,仔細看才知道是我看錯了。”
對方也沒多想,從背簍裡翻出來一塊糖餅:“給,我夫人做的,你喜歡吃甜的就給你多帶了兩個。”
這人叫何嶽,也是禦音使之一,平頭老百姓出身,正兒八經考進來的,別看他長得像個武將,但彈起琴來很少有人能強過他。
也正是因為何嶽身份清白,沒有陷入權勢鬥爭的彎彎繞繞,也並不知道蘇閱的真實身份,才讓蘇閱在這裡稍微有個能聊兩句的人。
“你怎麼知道我今日會來。”蘇閱道謝接過,餅還是燙的,估計何岳家離這裡不遠。
“你不來我便都吃了,反正我吃得下。”何嶽咬了一口,“但今天聽說好多人都會來,之前告假的也回來了。”
蘇閱左右看看,低聲道:“昨夜……”
“噓——”何嶽彎了彎腰,兩人走進司內,“你可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蘇閱閉上嘴巴,也不去為難他,等一下自然會有人告訴他的。
何嶽過了一會兒自己憋不住了,小聲提醒道:“只是從今以後宮裡再也沒有三殿下了,你仔細著點,見到說這個的繞著些。”
“那以前三殿下的舊部呢……”
“蘇硯,你知道吧,寧文侯。”何嶽尤為小心地前後看看,“今後可千萬小心了。”
說完覺得不對,補充兩句:“從前就要小心了,以後更小心一點。”
蘇閱用和他一樣的聲音問道:“多小心算小心呢。”
“就是盡量別招惹,路上見到寧文侯府和令丞司的人,頭也不回地走遠一點,早就聽說他們殺人如麻。但是也不要躲得太明顯,免得人家覺得你討厭他們,回頭有你好果子吃。你若是不認識他們的人可以問我,我見過的人多,寧文侯府的我基本上我都見過,回頭給你畫幾幅畫像,寧文侯的左右手尤其要躲著點……”
何嶽絮絮叨叨的傳授給他自己的處世經驗,一回頭,穿著繡有寧文侯家徽錦袍的俞塗,正抱著東西站在他們後面。
俞塗一臉無辜,端著一把巨大的古琴往蘇閱的方向抬了抬。
“公子,你的琴忘記了。”
何嶽兩眼一黑,差點仰頭倒過去。
蘇閱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別怕,我們現在躲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