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竟也是個寡意的,對她的明示絲毫不予理會,只一味埋頭於工作。
都說女追男,隔層紗,總有一天他會為她折腰。
“夏小姐最近收到了不少玫瑰花,想必你應該知道,蘇忻意對這種漸染玫瑰頗為喜歡,出自誰的手你也該有個數。但是據我瞭解,你們之間天差地別,你和他......”陳羽坐直了身體,直視著夏時說道。
“我知道,如果您想說的只是這件事,我想我也沒有聽下去的必要。”誰知夏時斂了眸,準備收起桌上手機。
陳羽沒想到對方是這個反應,突然拽住她的手腕:“知道蘇伯父為什麼急著給忻意聯姻嗎?因為他家需要陳家......”
夏時突然輕笑出聲,手腕微微發力,掙脫了桎梏,她平靜看向陳羽:“這件事情,你得問問他本人。”
說完,她便起身離開,只留下陳羽,怔怔地坐在原處。
一週以後的董事會,董事長蘇啟雲也在場,高層坐鎮,整個辦公室裡安安靜靜,氣氛有些不同尋常。
會議上,首先被提名的議題是,雲享出口國外,某大國實行限制出口措施,若想正常貿易,則需要出售部分核心技術。
面對如此刁難,雲享並沒有退讓,而是選擇硬剛到底。
董事會上有人持反對意見:“現在某國對我們企業強力施壓,出口貿易受到巨大影響,如果同意出售部分核心技術,對雲享的影響也不會太大,不然,打壓持續加劇,今年銷售額岌岌可危。”
蘇啟雲沉默著沒說話,將眼神遞向了蘇忻意。
不停滑動手機的蘇忻意抬起頭,打量一眼說話的人,他手指微曲,輕敲桌面:“他們扔給我們一灘淤爛泥,還不配端上董事會的桌。”
頓了頓,他起身,慢條斯理地說道:“我知道外貿部門很難做,外部打壓,舉步維艱。但經得住壓力,方能守得住城邦,就算憋著一股勁,被人致死打壓,也不能松開出售核心資料的口。今年,外貿部全員績效系數1.2。”
長桌上,眾人皆深吸一口氣,這是逆風而行,他想憑借其他績效指標的暴漲填補外貿的缺額。
“一家企業在國外栽跟頭摔過跤,很正常。但雲享不是拼圖玩具,核心技術拆給外人當聘禮,還不如把脊樑骨抽出來。”
會後,僅剩幾位核心老骨幹,蘇啟雲沒有顧忌,當著他們的面對兒子說:“忻意,和建材集團的陳羽聯姻之事,該提上議程了。我們和建新集團合作已久,他家陳羽我看著長大,她和你都有留學經驗,你們......”
他話音未落,蘇忻意突然低笑出聲:“您什麼時候改行當紅娘了?”他轉動著水筆的姿勢有些不羈,“建新集團想要雲享的演算法就直說,何必繞這麼大彎子。”
他起身,眸色有些晦暗:“通知法務部,明天起重審所有建新訂單。”
蘇啟雲還想再說些什麼,蘇忻意卻態度堅決:“這件事情我持反對態度,且不希望自己結婚的物件,是一個連話都沒聊過幾句的人。”
說完,他走路帶風,留給眾人一個孤絕的背影。
回到辦公室,他靠在旋轉皮椅上,手機不停彈出蘇啟雲的電話。
倏地想起父親當時的語氣、神態,他嗤笑一聲,快速起身,徑直走到門口掀起門把手。
過了兩分鐘,他突然出現在夏時的辦公室門前,指節輕叩兩聲玻璃門。
夏時從電腦前緩緩抬起頭來,看到他,微微有些吃驚。
“蘇總不是在開會......”
蘇忻意徑直朝她走來,忽然撐住皮質扶手,將人圈在方寸之間:“這個週末跟我去一個地方。”
“當然,vera要是不願意,現在就可以推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