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白沉默兩秒:“你想要什麼,只要你放了她,我什麼都能給你。”
“什麼都能給我?”
飛哥忽然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堂堂一個顧家少爺,居然能被一個女人痴迷成這般模樣,這就是顧夫人心心念唸的好孫子。”
片刻後,笑聲逐漸收斂,飛哥面色冷靜的看向顧宴白。
“把搶放下,不然我殺了她。”
攥著槍把的骨節泛白,顧宴白掀眸看了看黎殊,刀刃已經快要戳破她白皙的面板。
她卻絲毫沒有在意,眼眶通紅的看著顧宴白手裡的槍。
黎殊在害怕,怕的不是刀子會不會捅破她的喉嚨,而是害怕顧宴白沖動之下會做錯事。
刀子又一步逼近她的脖頸,幾乎下一秒殷紅的血跡就要溢位來了。
顧宴白立馬蹙眉道:“你別碰她。”
說罷,他小心翼翼的將槍放到地上,視線一直定格在黎殊身上。
飛哥視線朝著視窗的方向瞄去,冷聲道。
“站到視窗,告訴你的人引開警察。”
顧宴白照做,快要路過兩人時,他抬眸悄無聲息的掃了一眼黎殊。
黎殊雙手手腕緊緊被飛哥禁錮在手裡,刀刃正抵住她的脖頸。
她緊張的嚥了一下口水,趁著顧宴白過來,猛地抬起膝蓋朝著他兩腿中間的方向撞去。
刀刃因為慣性劃破她的面板,殷紅的血液順著她白皙細瘦的脖頸往下滑。
飛哥低罵一聲,舉起刀子準備朝著黎殊捅去。
下一秒,刀子就被身後一股強大的力量緊緊握住了。
顧宴白攥住他的手腕,長腿猛地踹了上去,拳頭用盡力氣朝著飛哥頭顱上砸。
黎殊這才注意到,他的拳頭上還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玻璃渣,那隻手傷的破敗不堪,已經快沒有正常人的樣子了。
飛哥手腕被顧宴白兇狠擰翻,刀子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兩人迅速扭打在一起。
不知是誰的手將她猛地推了一把,黎殊腳下踉蹌,腦袋直直的朝著一旁的金屬廢棄物撞去。
黎殊被撞得眼冒金星,隱約感覺額頭蔓延出了血腥味。
她不敢停留,強撐起軟綿綿的雙腿準備去幫顧宴白。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砰”的聲響。
緊接著便是一聲壓抑的悶哼。
寂靜的廢棄廠房裡,這道槍聲如雷貫耳,隨著空曠的場地不斷蔓延回響。
黎殊瞬間感覺大腦一片空白。
是槍聲。
和顧宴白剛剛打傷飛哥的聲音一樣。
她僵硬的朝著槍聲方向去看。
黎衡陽不知何時溜進了這間廢棄廠房,他雙手緊緊攥著槍,臉色極為蒼白。
下一秒,槍啪嗒一聲從他手中滑落。
黎衡陽雙腿發軟的跌在地上,整個人都在發抖,嘴巴裡不斷唸叨著。
“不是我,我沒殺人!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