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為跟著解釋:“就是威士忌的威,肯德基的德基。”
“……”
陳霧圓虛偽地說:“這名字好有意思,好聽。”
趙為邊吃飯邊聊起過去的同學,周世去了新疆,張穎好像去了西交,夏天議和他表妹都在北京。
每個人的前程都似乎很圓滿,趙為塞了一口米飯,有些小心翼翼,剛想說:“鐘哥……”
話還沒說出來,有人熱情地叫陳霧圓:“chen!”
是錢培平,陳霧圓同校的一個華裔學生,以前是nba球員,現在在學校學金融,算是陳霧圓的半個學長。
當時陳霧圓在法國參加朋友的生日派對,錢培平過來加她的聯系方式,兩人聊過幾句,但也基本都是關於學業上的事情,陳霧圓對他的印象其實不多。
他走過來彎腰和陳霧圓打招呼,米色風衣,面孔俊秀,他會說中文,大方地向威德基和趙為打招呼:“你好。錢培平,你也可以叫我ethan。”
趙為的目光在陳霧圓的米色圍巾和黑色大衣上看了幾眼,又在錢培平米色的大衣和黑色的圍巾上停了幾秒,客氣的說:“哦哦哦,你好,趙為!”
錢培平彎腰和陳霧圓說專案下午就要提交,讓她盡快,然後就走了,陳霧圓問趙為:“你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我說,我說這菜真好吃!”趙為猛扒了一口飯。
趙為三天後才跟著隊裡回國,銀牌,朋友約著要給他接風洗塵,本來趙為還想邀請鐘在,但鐘在那邊說沒空,忙著趕專案,下次再說。
鐘在大一寫了幾個程式賣給網際網路公司,拿著第一桶做投資,然後大二幹脆休學一年出去創業,他腦子活,起初是做工地建材和技術交接供應方面的活,後來又做網際網路。
他眼光敏銳,能力超群,投資炒股一本萬利的生意幹起來格外順手。
不過錢雖然賺的多,但也忙,這幾年基本腳不沾地,一天就睡幾個小時,有時候跑專案通宵都是常態。
別人高考後都是吃喝玩樂,但鐘在的大學過的反而比高中的時候苦多了。
趙為雖然遺憾但也在只能說好。
他本來沒打算和鐘在說陳霧圓的事情,畢竟人家都談戀愛了,再說也沒用了。
暑假的時候趙為去找鐘在玩,鐘在和宋傑鋒在一個度假區上,度假區要擴建,他們過來看專案。
晚上鐘在要參加一個飯局,宋傑鋒本來讓趙為先自己玩,等一會鐘在吃完飯再跟著出去逛,但鐘在飯局上喝了快兩瓶白的,喝的蹲在地上直吐,也沒功夫去了。
反正跟土木行業打交道,老闆們不管做生意是什麼風格,在飯桌上一致的實在——菜可以少吃,酒要多喝。
鐘在年紀小,別人愛問他為什麼放著大學不上出來做專案。
其實都是做生意的人,眼光毒辣,看也看出來是為什麼了,正經人誰有病小小年紀就這麼拼,再不濟也能從同行的口中聽說鐘在的情況,但就是要問。
瞞也沒意思,鐘在每次都坦誠地說了,他一沒背景二沒資歷,飯桌上就是被灌酒的角色。
一頓飯吃下來,少說也要喝個半斤,哪怕是鐘在真能喝,也頂不住天天都是這樣的喝法。
宋傑鋒給他遞了瓶牛奶,鐘在咳嗽個不停,趙為問:“爹你這是喝了多少?”
宋傑鋒替他回答:“快兩瓶。”
趙為忽然想起來了,說:“哦對了,副班上次和我一起吃飯好像也喝了口酒。”
宋傑鋒知道趙為一直叫陳霧圓為副班,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罵他:“你好好的提這些幹什麼?上個大學惦記人家班長?!”
“不是啊,”趙為說:“我說陳……”
鐘在抬起頭,眼底因為醉酒都是紅血絲,問:“你在哪見到她的?”
他語氣平淡,像是聽到了故人的訊息隨口一問。
這都兩三年了,應該也放下了?趙為遲疑地說:“去年我去比賽,在賓大,沃頓商學院!”
鐘在點了下頭,趙為又遲疑地說:“不過副班好像談戀愛了,男朋友長的還行。”
宋傑鋒動作一僵,但鐘在似乎渾然不在意,重新低下頭咳嗽,說了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