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傑瑞臉上沒什麼多餘表情,甚至懶得看他一眼。他又拿了一條繩子,把溫爺綁了起來。
溫爺胳膊燒傷,如果不及時處理很有可能會感染。
在島上這樣的地方,傷口感染就等於死亡。
溫爺靠在樹上,疼得大汗淋漓,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沈濤笑了一聲:“我怎麼也沒想到,狼人居然有兩個。怎麼?你怎麼不殺了我們?留著我們過年嗎?”
小姑娘盤腿坐在沙灘上,看著沈濤說:“這個遊戲叫狼人殺,每週只能死一人。今天已經死了一個沈慕,不能再死啦。”
“你以為,阿珊在叢林裡能活到明天?”
小姑娘說:“老爺爺不會玩兒狼人殺,沈濤哥哥,你難道也不會玩兒嗎?老爺爺的槍落在了我手上,等同於他已經用掉了自己的獵槍技能。如果今晚阿珊姐姐死了,這顆人頭,可以算在獵人頭上。如果阿珊姐姐沒死,也可以算獵人放棄了用槍,所以怎麼說,我們都不算違反規則呢。”
“強詞奪理。”沈濤皺著眉說:“薇薇和嘉嘉,到底怎麼死的?”
“薇薇姐的死和我沒關系,她運氣不好,被野獸給吃了,怪不得我。至於嘉嘉,她該死。”
女孩的眼神不像個小孩,倒像是個狠辣的殺人魔。
沈濤頓了一下又問:“那班傑瑞的舌頭?”
提及這個,班傑瑞邊惡狠狠地往嘉嘉屍體的方向瞪了一眼。
波波沒有直接回答沈濤,只是重複:“嘉嘉該死。”
“為什麼該死?”沈濤表示不解。
波波抓了一把沙子扔在他臉上,不耐煩道:“你話怎麼這麼多?你給我閉嘴!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到了下週五,我就先殺了你!”
“喂,下週五既然定了殺我,那你得想辦法給老頭手上的燒傷消毒啊。他的傷口要是感染,怕是活不到下週五了。”
波波居然開始緊張起來,她問:“要怎麼處理?”
“阿珊逃進樹林抱走的那隻揹包,裡面全放著醫療用品。沒了那些,就不能給傷口消毒,你們也不認識草藥,除非阿珊帶著東西回來,否則,沒辦法處理。”
班傑瑞拿棍子杵了一下波波,在沙灘上寫道:“熬七天,沒問題,老頭不會這麼快死。”
波波也覺得沒那麼誇張,就因為一點感染,會連七天都活不到?逗她玩兒呢?
沈濤又岔開話題問她:“小姑娘,你怎麼就那麼聽那些策劃人的呢?就算你殺了我們又如何?萬一人家壓根不來接你們呢?就你們倆在島上共度餘生,孤單不孤單啊?你一個小朋友,怎麼可以殺人呢?你就不怕?”
“我怕?我怕什麼?”波波臉上完全沒有懼怕的意思,她說:“等這場遊戲結束,我就能拿到八百萬。等回了z市,我就可以買任何自己想買的東西,再也不用過那種寄人籬下的生活。”
“八百萬?”沈濤大概明白了什麼:“哦,怪不得你們心甘情願殺人,原來是有八百萬啊。為了錢,你一個小姑娘就把自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可怕不可怕?你這場狼人殺,玩兒得可真是棒。”
“通常狼人殺笑到最後的玩家,不是那些善於分析排查的邏輯控玩家,而是像我們這種,會演戲,盡量降低存在感的人,你懂嗎?”波波拿著木棍在沈濤腦袋上敲了敲,有些小得意,“我,班傑瑞,我們都是會演戲的狼人。可是那個嘉嘉,腦子實在太笨了,她是預言家,被我們發現了,晚上值班的時候,她居然想跟你說班傑瑞是狼人,還好,有好幾次都被我打斷了。”
這場八人局當中,只有兩個狼人。嘉嘉是預言家,這也是為什麼她要引導大家班傑瑞是狼人的原因之一。
班傑瑞知道自己如果被發現,就意味著會失敗,所以他鋌而走險,給自己做了口腔區域性麻醉,割掉了自己的舌頭。
做個啞巴,總比做個死人,或者永遠留在這島上的好。
這點倒讓沈濤感到意外,感概了一句班傑瑞對自己可真狠。
波波話音剛落,一塊石頭從黑暗裡直至朝這邊火堆飛過來,不偏不倚,砸在了她腦門上。
波波疼得“哎呀”一聲,槍掉在地上,下意識拿雙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