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的屍體已經腐爛發臭,波波扭過頭開始嘔吐。她捂著口鼻,望著嘉嘉的屍體說:“她的屍體好像沒什麼……”
這時候溫爺說:“這樣看,也確實看不出什麼,屍體都腐爛成這樣了,怪惡心的。嘉嘉突然就死了,也沒什麼嘔吐之類的病痛表現,我們也不是法醫,看屍體能看出個什麼?”
沈濤問波波:“丫頭,那天一整天,嘉嘉都和你在一起,她吃了什麼,你有印象嗎?”
“嗯……那天我們和大家一樣,吃了點野果。果子都是慕慕哥哥帶回來的,大家也都吃了,都沒事。”她想了一會,才又道:“還有就是,嘉嘉姐姐偷偷吃了一個甜滋滋的野果子,那天我們去林子裡只找到四隻這種野果,我們按照慕慕哥哥教的方法,先把果子的汁水塗抹在了嘴唇上,等了幾個小時後,發現沒有事,我們才吃的。那個果子紅彤彤地,很好吃,但是隻有四個,我們就沒捨得拿出來分給大家。嘉嘉姐姐的留到了那天晚上,我的早就吃完了。那天晚上我讓她給我吃一口,她不幹……但是那個果子也是沒毒的,我也吃過。”
“具體是是什麼果子?你還記得嗎?”沈濤問她。
她想了一會,拿手指比劃了一個圓圈:“這麼打的野果子,紅彤彤的,真的沒毒,我吃過。”
這幾天他們在島上吃的所有野果,都是沈慕統一選定的。
沈慕再三強調,島上野果不能胡亂吃,尤其是類似於杏子之類的野果。
沈慕也教了大家一些野外生存技巧,如果在沒有食物的情況下,不能辨別某些野果是否有毒,就拿汁液在嘴唇或者在耳朵下塗抹,等待一段時間,如果面板紅腫發癢,就說明是有毒不能吃的。
兩個姑娘用這樣的方法給野果做過測試,確認沒毒才下嘴的。
沈濤終於明白問題所在,他反問波波:“你知道為什麼,這些日子大家每天吃的野果,都是同種類的嗎?”
“為什麼?”波波問。
溫爺想到什麼,說:“難道……有些野果單吃沒有事,混合在一起吃,就有毒了?”
沈濤點頭:“對。估計兩種果子在她胃裡消化碰撞,産生了毒液,讓她斃了命。世界上有太多不知名的毒草、野果,它們相生相剋。”
溫爺嘆息一聲說:“看來我們誤會小班了。”
沈濤掐了掐眉心,把刀插進沙子裡,嘆息一聲說:“我們都被嘉嘉的話引導了,都變成傻逼了。你們想,如果小班自己割了自己舌頭,那得有多疼?如果他是用了麻醉劑,那又如何割自己的舌頭?沒道理啊。”
溫爺說:“哎,那天大家都太激動了,沒注意到這些細節吧。這幾天大家都篤定小班是狼人,都眼巴巴盼著船來接,更是沒有心思去細想那些。那我們現在,放了小班?”
沈濤走過去,用刀把班傑瑞的繩子割開。
班傑瑞喉嚨裡發出“哼”地一聲,揉了揉手腕,走到火堆邊坐下。他翻出了自己的椰子碗,遞給沈濤,一副特別拽的樣子。
沈濤看著他這幅嘴臉就想揍他:“你他媽自己沒手嗎?”
班傑瑞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用繩勒出來的紅痕,大概是告訴他們:你們誤會了我,現在就得作出補償!
沈濤接過他的椰子碗,從鐵桶裡給他倒了些開水。
喝過水,班傑瑞拿樹枝在沙灘上寫:“你們,傻逼。”
沈濤看得鬼火冒,攥緊拳頭就想揍他。
溫爺爺拉住他說:“小班受了委屈,精神上受了很大的刺激,我們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被誤會的是你,你又不能說話,不能解釋,你會怎麼樣?是不是和小班也一樣也氣瘋了?還好這幾日他冷靜下來了,要是當天晚上放了他,他指不定拿刀砍你呢。”
班傑瑞喝了一口水,漱口後,“噗嗤”吐在了沈濤臉上。
沈濤抹了一把臉,罵了一聲“媽的”,把班傑瑞按倒在地,又一頓暴揍。
最後還是溫爺和波波拉開了他。
沈濤快被煩死了,可他心裡又覺得納悶。
他知道,弟弟沈慕一向是個冷靜自持的人,從前有比這更危機的任務,他都能冷靜自如,怎麼這幾日,變得這麼不正常?
以上關於班傑瑞的細節,他和溫爺波波雖然現在才理清,但到底是理出來了,已經察覺到不對勁兒了。
可是高智商的沈慕,怎麼會這幾日都沒想到這些不對勁兒的地方?
他的弟弟沈慕,不會這麼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