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覆在樂璃眼睛上,她移開男人的手,視線重新落回那隻斷臂上。
她讓嘉嘉和波波去兩步開外,轉過身去。
兩個女孩站在兩步開外的位置,背對著她問:“阿珊,你要幹什麼啊?”
話,只是抬眼問沈慕:“你敢檢查這只胳膊嗎?”
“嗯。”
沈慕懂了她的意思,隨手撿了一塊樹葉,裹在人手上,將這只胳膊拖了出來,仔細看切割口。
:“不是野獸,是被人用刀砍下來的。”
“嗯。”
確認了呂薇不是死於猛獸之嘴,沈慕抓了一把落葉,蓋在了這條手臂上,試圖用零星落葉,蓋住這滿目瘡痍。
四人合力挖了個坑,將她的手給埋了。
嘉嘉和波波一路吐了三次,因為腹中沒有食物,吐出來的全是水,也只是水。
入夜後,大家圍著篝火,一片沉默。
即使火堆裡的鱷魚肉爆著油花和香氣,大家的臉上也都沒有一絲喜悅神色。
他們八個人,死了一個,剩餘七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據。
案發的時候,嘉嘉和波波在一起摘檸檬,沈慕和樂璃在打包凱門鱷,他們之間距離相隔不遠,都在彼此的視線範圍內,四個人誰都沒有作案的時間。
而班傑瑞、溫爺和沈濤,他們在營地附近沒有離開,也不可能去那麼遠地方殺人。
但事實是,他們活下來的七個人中,必然有一個人是兇手。
班傑瑞提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你們四個人可以相互作證,而我們三個人也可以相互作證,我們都有不在場證據,那麼殺呂薇的是誰?我們雙方,是不是有一方在說謊?”
溫爺握著裝老伴骨灰的項鏈墜子,聲音聽起來很滄桑:“只有這個可能了,我們雙方,一定有一方在撒謊。”
嘉嘉被他們的分析言論嚇了一跳:“按你們的意思,你們是覺得我們四個人,合夥殺了薇薇?”
“不然呢?那你們怎麼解釋呂薇突然就死了?就算我們三人中,其中一個去上廁所,時間也不會超過三十分鐘,如果是我們當中的一個人殺了呂薇,我們又是如何用三十分鐘時間,走完了你們幾個小時的路程?”
小姑娘波波冷哼一聲:“沒準兒,是你們三個人撒謊呢?你們一直跟著我們,殺了薇薇姐,然後又折回,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雙方各執一詞。
沈濤沒有說話,是因為班傑瑞和溫爺說得很有道理。站在他的立場說,溫爺和班傑瑞沒有作案時間,那麼撒謊的只能是沈慕他們。
從小到大,沈濤從沒懷疑過弟弟會背叛自己,可是這一刻,他開始對眼前的弟弟産生了質疑。
沈慕也同樣沒說話,但他絕對相信沈濤。
如果在他們雙方都沒說謊的情況下,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樂璃雙手一抬,讓吵架的諸位停止了爭吵。
她說:“夠了,大家別吵了,這就是兇手高明的地方。他殺了呂薇,卻又給了每個人不在場的證據,意圖這麼明顯,大家難道都一無所覺嗎?他想讓我們相互懷疑,然後自相殘殺,坐收漁翁之利。如果我們誤將好人踢出局,大家的結局是什麼,不用我說吧?”
聽她這麼說,嘉嘉小聲問:“那這個兇手到底是怎麼做的?難道他會飛?會瞬間轉移?會特異功能?為什麼他可以輕而易舉殺人,還能不留任何痕跡?”
“對方是跟我們一樣的人,而是非常擅長攻人心。”樂璃將烤的噴香的鱷魚肉分給大家,說:“大家先吃東西,補充體力。以後我們晚上睡覺,以兩個人一組輪流守夜。狼人只有一個,我們只要人心不散,團結一心,就能很大程度地保證安全。我就不信,那個狼人可以幹得過我們這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