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誰，我哥啊！”陳雨寰說道。
冷板凳不是那麼好坐的，打發時間成了一大難題。
範小凡高中時期曾受到過全班的孤立。
這世上有些事情是沒有理由的。就像你沒有傷害過別人，別人卻還是討厭你，更何況她是性格孤僻，不合群的醜女孩。熱鬧的課間，如沸騰的一鍋油，而她卻是融入不了沉在底部的一顆石頭。
嘲笑，指點，諷刺，捉弄，一切顯得理所當然。
現在的感覺，彷彿是久遠得記憶重現一樣。
不同的是，這一次，她不會再忍下去。
“卡！上午的拍攝結束，大家休息。”
工作人員收拾裝置，各自整理著拍攝儀器。
沈萬宗一聲不響地走到範小凡身邊，女子穿著煙青色的寬袖戲服在位子上看劇本，蔥白的手指捏著紙張，側臉融在春光中，看起來清雅婉約，腮畔垂下一縷青絲，更添詩意，宛如畫中人。
沈萬宗嘖嘖稱奇，這蕭絕菲竟然沉得住氣，到現在還沒跟他翻臉，倒讓他佩服起來了。
都說蕭絕菲目中無人，他今天的舉動便是想滅滅蕭絕菲的氣焰，告訴她：雖然她是帶資進組撼動不了的花瓶，但在這個劇組裡做主的還是他！他是導演，她只是他手下的一個演員而已！
“咳咳。”沈萬宗捏著嗓子，表示存在感。
“沈導？”
範小凡一早察覺到了沈萬宗的到來，卻裝作剛剛發覺的樣子跟他打招呼，唇角一勾，“沈導找我有什麼事嗎？”
“絕菲，對不起啊，白白浪費了你半天時間，今天有幾個演員臨時有事，我沒辦法，只好先安排他們的戲份。”
沈萬宗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套說辭，“下午的程序表我重新排過了，第一場戲就讓你上，今天情況特殊，你不會怪我吧？”
“沒關系，我一切聽從導演安排。”
範小凡也不點破，只是扶著脖子說道，“這發髻沒想到還挺沉的，脖子有點痠痛……看來下午的戲我是拍不了了，我得去醫院一趟才行，演員最重要就是這副身體啊，不好意思了導演！”
沈萬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卻又反駁不了什麼，最後憤憤道：“那就改明天吧，你注意休息！”
“謝謝導演！”範小凡微笑。
沈萬宗一肚子怒氣地走開。
拒絕別人的感覺，很不錯。
範小凡心想。
“菲姐，你脖子痛得厲害嗎？”卓寧信以為真，伸手幫她捏後頸，“你看，這樣有沒有好點？”
“唔，好點吧！”
範小凡伸手招來“小辮子”給自己卸妝拆頭套。
陳亦然走過來，不聲不響地站在一旁，範小凡從鏡子裡看到他的半個身影，問道：“有事嗎？”
“關於沈導之前讓我提點你演戲的事……”陳亦然起了話頭。
“那陳老師打算什麼時候開課？”範小凡饒有興致地問。
“那我的學生什麼時候有時間呢？”陳亦然反問。
“就今天吧，你房間號多少？”範小凡隨口回道，半天沒聽到對方回答。
要不是那半片袖子還搭在自己椅背上，她還以為人早已經走了。
“1212。”
耳邊極近處傳來陳亦然低沉的聲音。
男子俯下了身子，熱氣吹在範小凡的耳廓，曖昧至極。
陳亦然走後，範小凡捂著通紅的耳朵，這男人是不是有病！說話就說話，幹嘛一定要搞成一副偷.情的樣子。
他不會是誤會了什麼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