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南希眸光閃了閃,微微嘆息,伸手撫摸上他的發頂,“馬上回家了,那裡青山綠水,一片安詳,你馬上就到家了程言。”
程言緩緩吐出了最後一口氣,“嗯...”
啟蒙抑制不住自己的哭聲,嗚咽起來。
如此悲傷的氣氛之下,尤里只將目光放到了程言的腦袋上。
“劉敏的孩子呢?”南希的聲音有些低沉。
啟蒙指了指劉敏的胸前的一個黑包,“別繞過去看了,不是很好。”
他想表達什麼不言而喻。
南希沒什麼猶豫的走了過去。在看到劉敏身前抱著的破爛黑惡揹包時,整個人沉默下來。
她蹲下身,儘量不去看那張都快燒出骨架的臉,將那揹包一點點的拽了出來。
朦朧亮起的天空中,開始下起了灰色的‘雪’。
揹包的拉鍊被一點點拉開。
蜷縮在裡面的嬰兒沒有一點動靜,脖子詭異的後折,舌頭外露,死狀慘烈....
只是一眼,南希就合上了揹包。
啟蒙也別開眼分外難過的說:“當時她自己解開安全帶跌在地上一下滑到後面去,我根本就來不及拉住她,孩子一定也是那時候撞出問題了。”
“當時我們都被那插進來的旋翼...嚇到了。”啟蒙吸著氣,想到了什麼畫面話題又就此打住。
直升機的廢墟里,灰頭土臉的靳修齊最後一個鑽了出來,手裡抱著一具中間幾乎已經斷開的屍體。
他跌跌撞撞的跑出來,跪坐沒有火燒到的草地裡,靳母早已絕了聲息,屍體不成人樣。
南希聽到動靜回過頭去看,眼底無奈。
靳修齊經過這麼一遭,雖然丟掉了包袱,但也徹底在他心裡留下了陰影。
“如果我在快點一點,就快一點,你都不會出事。”他撫摸著母親毛躁髒亂的頭髮,幫她把身子拼湊好,痛苦低喃。
因為直升機造成的火已經漸漸蔓延開來,尤里將南希拉了起來,皺著眉說:“該走了,他們很快就要到。”
南希點點頭,飽含悲傷的情緒很快就收斂入眼底消失不見,她招呼著寵物來到身邊,對著啟蒙和靳修齊說:“趕緊走吧。”
啟蒙哽咽的說:“我們不埋了他們嗎?”
“不如一把火燒個乾淨。”南希目光冷然,“快點吧。”
啟蒙最終放下程言,替他合上了眼,脫下自己的短袖正打算蓋在他的臉上,尤里這會卻走了過去。
手背上的骨刺穿出,在啟蒙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爪子朝腦袋插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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