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將收音機重重放在玻璃桌上，壓低聲音說：“他們是想我們這些異能者，踏著所有普通人的屍體得到救援的登機牌嗎？”
“很明顯是這樣。”南希拉開椅子坐下，抿著唇角，“是所有人能去，而軍方透露了打過疫苗還是普通人的腦袋裡有異能者的升級物品，這意味我們一路過去，都是廝殺。”
“稍微一個不注意，我們全都要死。”程言痛苦的抓住頭髮，“酒店裡那麼多普通人啊！就我們幾個異能者，這比列多低？難道把他們殺光才能升級異能？！”
“不，我做不到。”程言的語氣都顫抖起來，現在被現狀嚇到了。
只有殺人才能升級，才能在殘酷的末日裡對抗怪物活下去，這得有多痛苦？
“那你護送他們上飛機。”一直沉默的尤里冷不丁的插進了話，話題瞬間在他這被中斷，餐廳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說到底人都是自私的，護送？護送普通人上飛機那簡直天方夜譚，他們是異能者當然瞭解異能者有多麼危險了。
他們這是送進別的異能者嘴裡自己還得搭上去。
程言一語不發的垂頭坐在椅子上，啟蒙也是重重嘆了一口氣。
“要怎麼抉擇？拋棄他們自己跑？還是...”
國家是在逼他們殺人，還是永遠停滯在最低階...
“一旦選擇殺人，你們就失去了成為人的權利，是隻為求生的野獸。”南希的指尖點了點桌子，漫不經心的說道：“不過我們每個人都會變成這樣吧。”
當然，如果她真的需要晶石，她想她會這麼做的。
誰不想活下去呢？
慈悲，好像只會死的更快。
南希這話可謂是命中紅心了。
程言嘆了口氣，“我們就三個人，普通人有幾十個，根本護不住的，除非我們在路上碰到的異能者都是好人。”
尤里的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垂眸盯著啟蒙剛毅的臉吐出兩個字，“妄想。”
餐廳裡再次陷入沉默。
與此同時，外面所有的普通人都在交流。
“他們會殺掉我們的！”
“我們這裡大半都是有打過疫苗的！國家這是明擺著要他們殺死我們！”
“完了，完了，我們完了！為什麼！國家為什麼要對我們這些無辜的老百姓下手！”
“...要不，我們...先發制人吧。”縮在人群裡，手臂纏著紗布的陳婷，低低的說。
她憤怒充滿恨意的目光牢牢的鎖定餐廳，“憑什麼要聽他們的，憑什麼食物都由異能者來支配，他們就三個人，我們把他們趕出去，帶著食物自己跑！路上偽裝一下那個什麼異能者不就好了，反正人家也無法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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