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大貴人高馬大的扛著扁擔繼續去挑水了,唐曉暖看著他大步流星的背影,心裡嘆息好人不好命。
嚴大貴這人,雖然老實木訥,但是為人實在仗義,心還善良。從他知道黃翠英偷人並懷孕的事情後,還幫忙遮掩來看就能看出來。但是這樣的一個好人卻遇到了黃翠英那個不知道檢點的女人。
進了屋,師傅正在給一個病人把脈,唐曉暖洗了手坐在師傅身邊,伸手搭在了患者另外一個手腕上。
“程大夫,這是你收的徒弟啊,不錯。”患者大叔打量了唐曉暖幾眼說。
程大夫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垂眼繼續把脈。
唐曉暖朝這大叔笑了笑後安安靜靜的感受手下脈搏的跳動。
對於每一個讓她把脈的患者,唐曉暖都很感激,人家要是不讓她把脈,她也說不出什麼,人家畢竟是來找師傅看病,而不是她。
程大夫把完脈收回手默默的等唐曉暖把脈,等她把完脈她說:“怎麼樣?”
“浮脈。”唐曉暖說。
程大夫滿意的點頭,然後給患者繼續檢查,唐曉暖在旁邊認真的看,還拿個小本子記下患者的病症以及師傅開的藥方。
患者走了後,唐曉暖透過門看到嚴大貴又擔了兩桶水進了廚房,然後又走了。
“大貴叔真是個好人。”唐曉暖收拾著桌子上的東西說。
程大夫嘆口氣,“好人沒好命。”
原來師傅也是這樣認為的啊,唐曉暖想到了嚴大貴的不育症,她問:“師傅,大貴叔的病真的沒辦法治了嗎?”
“治倒是能治,但是缺了一味主藥,這些年我一直沒找到。要是當初在......”說到這兒程大夫臉上掛了些落寞,沒有再說下去。
唐曉暖早就猜出師傅的來歷應該不簡單,不過師傅不說她也就不問,現在看師傅好似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心情不好,她轉移她的注意力說:“什麼藥?”
“首烏”
唐曉暖聽了也皺眉,“首烏”這種藥雖說不是特別的稀有,但也算是名貴藥材了。而且國家戰爭結束才沒多少年,現在又有這場動亂,這種藥更是難找。
畢竟現在不像後世很多人工種植首烏,到那時候這種藥材不算什麼,但現在確實緊缺。
師徒倆說著話,就看到嚴大貴揹著一個女人疾步跑了過來。見狀師徒二人連忙讓嚴大貴把昏迷不醒的女人放在床上。
女人被放到床上,唐曉暖一看,這不是前些天又生了一個女孩兒的方香草嗎?
此刻她臉色蠟黃沒有一絲紅潤,眼窩深陷顴骨高突,全身上下瘦的好似皮包骨頭。
現在的方香草比生孩子的時候更瘦。
“怎麼回事?”程大夫問嚴大貴。
這次嚴大貴開口說話了,“我去挑水碰到她,她也去挑水,扁擔扛在肩頭還沒站起來她就倒在哪兒了,我就把她背過來了。”
“氣血兩虧,飢餓導致的暈厥。”程大夫檢查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