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知沒有辦法感同身受當時作為一個母親的宋凝初有多艱難,他無法理解宋凝初為什麼要拋下趙聿珩把他一個人留在雪夜裡。
他是個極其護短的人,只想站在趙聿珩的角度為他考慮,為他心疼,替他打抱不平。
十一點多的時候,看到趙聿珩還在工作,沈雲知從背後抱住了他,把臉枕在他的肩膀上。
趙聿珩問:“怎麼了?”
沈雲知搖搖頭,說:“沒怎麼,就是很想抱抱你。”
軟軟的頭發掃過趙聿珩的臉,傳來絲絲癢意。他停下手上的工作,把沈雲知抱著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這樣的動作未免太親密自然了,沈雲知低著頭看不見表情,但耳尖泛著紅。
沈雲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很容易泛紅的體質,有時候趙聿珩稍微用了點力就會在他身上留下明顯的紅痕,甚至他自己本身就很容易臉紅耳朵紅。
知道他是害羞了,趙聿珩沒再逗他,只是安靜地任由沈雲知抱著自己。
過了好一會兒,沈雲知像是抱夠了,才鬆了手抬起臉。
趙聿珩看見他眼睛泛著水光,眼尾紅紅的,要哭了一樣。他有些緊張,該不會是自己哪裡沒注意弄疼了沈雲知吧。
可問起來,沈雲知只一個勁的搖頭,那個眼神又彷彿受委屈的不是自己,而是眼前的趙聿珩。
趙聿珩真的沒轍了,咬著他的耳垂喊了聲寶寶,惹得沈雲知立馬坐直了身體,一臉乖巧和害羞。
每次趙聿珩叫他寶寶時他都格外的羞澀和靦腆。
見他這樣,趙聿珩得逞的笑了笑,心甘情願捱了一記打。沈雲知的拳頭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打在身上就跟按摩一樣。
兩個人鬧了一會兒,沈雲知打了個哈欠,催促趙聿珩跟自己回去睡覺,但趙聿珩還有一點工作沒處理完,讓沈雲知先睡。
沈雲知有些不高興,拉著趙聿珩的領子質問他:“我和工作誰比較重要?”
趙聿珩嗯了好長一聲,“這個問題就像在問你和我媽同時掉水裡,我救誰。”
“那你救誰?”
原本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趙聿珩真的認真思考起來。
這個問題耳熟能詳,答得好是送分題,答不好那就是送命題。
不過幾秒鐘,趙聿珩就給出了答案:“救你。”
沈雲知意外道:“為什麼?”
他以為趙聿珩會說這種事根本沒有存在的可能,或者是搪塞他幾句,可沒想到趙聿珩說:“因為我不是媽媽唯一的孩子,會有別的人出現在我前面,但你是我唯一的愛人,我不會讓你遇到危險。”
他的表情那麼輕松自然,以至於沈雲知差點兒忘了他是被媽媽拋棄了的人。
就在沈雲知覺得自己要哭出來的時候,趙聿珩笑著說了句:“開玩笑的,不會有這樣的事情存在。”
可是不像開玩笑啊。
沈雲知不覺得這是個玩笑,往往這種無意間隨口說出來的才像是真心話。
他抿緊唇把眼淚憋回去,問道:“我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人嗎?”
“是啊,很重要的人。”
“你對我來說也是很重要的人。”
沈雲知繼續說:“結婚以後我們就是家人了,你知道的我在福利院長大,一直很渴望能有家人。”
他牽著趙聿珩的手,彷彿宣誓般鄭重和真誠,“我是真的很渴望能夠和你成為家人,這不是違心話,這是真心的,我們以後就一直在一起吧。”
“就讓我成為你的家人。”
“我想要成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和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