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公主有如今的地位待遇,那全仗李隆基的寵愛,誰讓就她一個同母妹了呢。若是惹惱了兄長,那還如何了得。
且另一方面,李隆基這做法實在太過難聽,總歸玉真公主也不想在這種事裡頭留下自己的影子。
是以索性兩不相幫,早早便跑去了長安離開了洛陽。
如此一來,自然就沒人去和楊玉環說這事打預防針了。至於李騰空,莫看已經忽悠的人家隨時可以走,但有些事情,實在不能確定她的立場,畢竟忽悠人家是以修道的名義,而不是感情不是。
所以平時打聽一下楊玉環的動態已是極限,再深入讓人家做臥底,卻是不那麼保險。
不曾想現在李騰空主動過來相詢,到是個好機會。
“此事她不告訴你,只是因為知道告訴你也沒用,甚至只會害了你,即便如此,你也願意知道?”周少瑜一副高深做派,神神秘秘的道。見李騰空態度堅決,這才嘆道:“哎……此事,難啊……”
然後李騰空就給驚呆了,什麼玩意?楊玉環不是壽王妃嘛?為啥這樣李隆基還要打他兒媳的主意?好黑暗啊有木有,還有她老爹李林甫,就說為啥每次她離開再回去,楊玉環的神色就差上一些,合著壓根就是李林甫也陪著著打掩護啊!
李騰空很氣惱,卻也像周少瑜所說,就算她知道了又如何?她又能做什麼?
不但人家李隆基是皇帝,自家老爹都是狗腿子一枚,咋弄?
就在她為自己好閨蜜都感到絕望的時候,忽的眼神一亮,道:“前輩只言難,卻不曾言做不到,定是有辦法可對?”
“辦法雖有,卻無用,玉娘於我有所誤解,以至於惡感,她是斷不會相信我的。”周少瑜搖頭嘆氣。“其實也不能說是誤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惜初見她時,她已然與壽王定下婚事,自然是反感與我了。”
這麼個說法,對李騰空衝擊有點大。
道家也分派別,有的可以結婚,有的則不可以。而李騰空一心向道,並無成婚之意,且見過的大多道人都是單身,時間一長,基本也忽視了這一點。
而她將周少瑜視作高人,壓根就沒想過居然還有此等‘凡心’,還來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聽這意思,顯然當初曾試圖接近楊玉環,但結果卻很不理想。
感覺這和周少瑜一副高人做派的人設不符啊。
但轉念一想,從一開始周少瑜就明確說過,他其實不修道,如此一來,似乎也沒啥大不了的?
而這時候,就看李騰空是如何想的了,如果她見不得李隆基這般齷齪的舉動,更不忍讓好閨蜜為難傷心,那麼自然而然就成為周少瑜最合適的內應。若是她因為種種因素退卻了,那麼周少瑜只能想其他的法子。
誰讓她是李林甫的女兒呢。
李騰空的確一心修道,但人在俗世,怎能沒有牽連。她一旦插手此事,若到時候當真破壞了李隆基的好事,那會不會因此遷怒與李林甫乃至整個李家?再怎樣,她李騰空也是李家人不是。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周少瑜才一直沒有主動讓李騰空成為內應的意思。
顯然的,此刻李騰空也為難了。從良心上,她是願意幫助楊玉環的,然而理智來講,卻又是幫不得。正為難間,忽見周少瑜似是頗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這一刻,李騰空豁然開朗。
這何嘗不是她修道過程中的一種考驗呢?何為道?這個問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和見解,李騰空自然也有。其中最明確的一點,便是良善。
在原本歷史上,李騰空隱居之後攝生養性,學醫煉丹,佈道行醫,濟生救民,誰人不稱一個好字?所以,李騰空本質上便是一個良善之人。
而她的道,以善為先問心無愧自然便是有之。
若此事選擇避讓,待日後每每想起,心中有愧,道心又如何圓滿?
“我明白了,多謝前輩賜教,前輩有何法子,騰空一一照辦便是。”李騰空感激道,在她看來,周少瑜那頗有深意的眼神,那就是在提醒於她,莫失了本心。
周少瑜一臉懵,我啥時候賜教你啦?
好吧,方才完全是眼角有點小癢癢,伸手去撓吧,似乎有點損高人形象?所以雙目微開微合牽動眼角,好歹有那麼一點止癢效果不是。
嗯,純屬誤解巧合,完全不是周少瑜故意。
不管如何吧,結果總是好的,要知道李騰空現在和楊玉環可是好閨蜜狀態,頗得楊玉環信任,若是有她替自己說好話,妥妥的事半功倍。
依照周少瑜的囑咐,李騰空並沒有第一時間向楊玉環表示自己知道了事情原委,而是開始拐彎抹角說其其他事。
大抵就是說她一心修道,一直想找一處合適之所隱居清修,聽聞有一神秘之處,雖遠離大唐,但塵世卻並無一二般,只是此世間幾乎無人可達,然而她有幸認識一位前輩,可自由穿行,只待時候一到,便隨其離開此處,了卻一切牽掛從此安生修道。
其實隱蔽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是指去大梁世界唄。不過楊玉環怎麼可能知道這個,但表面上的意思卻也明顯,遠離大唐無人可達,意味著逃過去就沒人能找到。對此,楊玉環目光閃爍,也不知是個怎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