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還用得著她來提醒?提起來五夫人就來火,“我倒是想生,可五爺整日的不落屋,連那個狐貍精也留不住他的心了,八成在外頭又有人了罷!哼!嫁個不成器只知道花天酒地的草包,當真是倒了八輩子的楣!”
“得了罷!你就甭得了便宜還賣乖,五弟再怎麼不爭氣也是富察府的子孫,多少人想做他的夫人都進不了門,“人比人,氣死人,三夫人也是個獨守空閨的,比她更慘,
“他就算甚少在家,好歹人在京城,隔三差五的你能瞧見他,我們三爺可是常年在外當官,兩三載才能回來一回,我更是沒指望啊!”
兩人在遠處叨咕,瑜真喚她們過來幫忙她們還不樂意,但又外人在場,也不好鬧矛盾,只得不情願的走過去,幫著招呼分發糧面。
那些個窮苦的婆婆帶著孩子來的,接到她們的糧竟是感激得直落淚,一直向她們道謝,誇她們是活菩薩,慈眉善目,人又漂亮心地又好,諸如此類的話,她們聽著也舒坦,相視一笑,再沒抱怨,繼續幫忙。
她們都認為賑濟百姓次數多了府裡會吃虧,瑜真卻覺得這是一舉兩得之事,既造福百姓,又能為家族謀得好名聲,後者所帶來的造化可是無法用金銀來衡量的!
果如瑜真所料,賑濟百姓之事很快便傳入皇上耳中,乾隆特地在朝中對傅恒大加贊賞,誇他們富察家幾代忠勇,又年年接濟百姓,為皇帝分憂,為朝廷籠絡民心,此等義行乃眾官員之典範,實該大加贊賞!
遂下口諭,賞銀自不在話下,當年傅恆之父去世時追封為一等公,其夫人並無特賞,如今又特地賜封太夫人為一品德睿夫人,皇帝親擬封號,實乃家族之耀,太夫人接到聖旨後自是感恩戴德,跪謝皇恩。
“我已是老來無用之人,於社稷無功,皇上竟還記得我這個老人家,欽賜封號,實乃祖宗保佑,託了我兒的福啊!”
瑜真笑扶著接過聖旨的太夫人起身,“額娘自謙了,您最大的功勞就是養育了這麼多的子女,個個都能成為賢臣良將,替皇上分憂啊!”
原先說怕吃虧的五夫人這會子再不敢有微辭,小聲與三夫人嘀咕著,“以往每年咱們都會在年關賑濟,也不見皇上有什麼特殊賞賜,怎的今年多了一回就被皇上誇贊,這是什麼道理?他們夫妻倆也太好命了罷!”
對此三夫人早習以為常,“聖上一向偏疼老九,你又不是不知道,隔三差五就在賞賜,只要有一點好就能誇大了褒獎,有什麼好奇怪的!”
五夫人再不服氣也只能幹瞪眼,得!這回太夫人肯定又要誇他們夫妻倆會辦事,給她帶來無尚榮耀。
送走傳旨太監後,瑜真隨傅恆回屋時好奇問他,“給額孃的封號,是你求的,還是皇上自個兒的意思?”
她看問題總是一針見血,自知瞞不過她,傅恆笑道:“起先皇上要給我賞賜,我覺得沒必要,懇請皇上收回成命,只道賑濟百姓是出於一片好意,若然討賞,便有違初衷。皇上自是感動,於是決定將封賞贈與我的家人,你已是忠勇公夫人,無甚可獎,於是這封號就落在了額娘頭上。”
滿意笑笑,瑜真誇他做得好,“金銀我們不缺,額娘最在乎的就是榮耀,這也算是對她老人家最好的報答!”
“那是自然,我們總是有意無意的惹她動怒,哄哄她也是應該的。”最大的禍害璉真已死,傅恆只盼著家和萬事興,莫再生什麼事端。
轉眼已過了十日有餘,連千山如約自軍營趕回府,為三日之後的大婚做準備,上回回來之時,新郎官兒的喜服他已然試穿過,稍有改動,這回又得試,他也嫌麻煩,晴柔勸他甭抱怨,
“你這喜服可比我的好穿多了,我的衣裳繁瑣,頭飾又重,穿一會兒都累得緊,到時得穿一整日可如何是好?”
千山俯首湊近她壞笑道:“放心,花燭夜我早些回屋幫你脫掉!”
“啊?“愣了一瞬的晴柔看到他不懷好意的眼神時才猛然反應過來,羞惱的輕錘他一拳,”說什麼呢?腦子裡都裝的什麼?淨瞎想!”
滿意的直起身子,千山笑得格外爽朗,他最愛看的便是兇悍的她瞬間變得嬌柔的模樣,眷戀且愛慕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一刻也不願錯過,“想夫妻該做之事啊!我若不會,你才該哭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