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汐目露懷疑,並不信他的話,“你騙人,我聽說的可不是這樣!”
“家醜不外揚,你聽聞的,只是我故意散出去的說法而已,並不是事實。”喬暉本不在意旁人的評價,可常如汐拿這事兒當藉口,就太冤枉他了,
“四姑娘可以不同意這門親事,但請你找個更好的理由。”
向來膽大的常如汐幹脆直言,“理由就是……我有心上人了!”說著還看著傅恆,嬌羞一笑,喬暉瞬間會意,“原是撫臺大人,輸給大人,在下心服口服!”
傅恆梗出一口老血,低眸端茶,不肯與她對視。
喬暉點頭應道:“正好,本少爺也有心上人,這門親事,還是不結為好。”
解決了一個麻煩,如汐歡喜不已,喬暉有事告辭,傅恆便藉口有事要出府,不願招待如汐,如汐也沒說什麼,只道腹痛要借用茅房,去完就走。
傅恆沒理會,先行離去,哪料這小姑娘並未去茅房,而是直接找到了瑜真。
偏偏她與玹玥不同,玹玥出言不遜,傲慢無禮,如汐卻是心直口快,但心思不壞,太過天真罷了,對瑜真也沒有敵意,反而處處討好,一口一個姐姐的叫著,弄得瑜真越發為難,冷落不是,親熱又做不出來,只能幹笑著應承。
而如汐也不客氣,直言不諱,“姐姐,實不相瞞,我特別喜歡恆哥哥,初見他那日,他跟我三哥正在討論著鹽價的問題,我一直認為當官的都是慫包,只會貪百姓的錢,做不了實事,恆哥哥簡直顛覆了我對當官的看法!
才二十四歲,竟是二品的巡撫,我們山西不設總督,若有這個官職,那麼皇上必然會封他為一品總督罷!
那日他與我哥說起現今鹽價上漲之事,說是短期內,看似是商人們得利,但時日一久,百姓們因為這個問題而鬧騰,皇上重視起來,萬一再收回商人們販賣私鹽的權利,那麼誰都沒有好處!
我覺得他說的太有道理,我們這些個商家,全都只注重眼前利益,不顧後果,他們也不想想,若然被官府針對,那麼這鹽可都白囤了!一旦鹽價下跌,可就虧大發了!”
瑜真心道:傅恆常年在官場,這官腔兒打得頗順溜兒,實則官府並不敢輕易動這些鹽商,傅恆也就是嚇唬他們罷了,以他的身份,故意假裝透露朝廷的計劃,在這鹽商聽來,形勢岌岌可危,自然也就會收斂一些。
原來這小姑娘是因為這事兒才崇拜傅恆,瑜真突然也就理解了,看她也順眼許多,“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麼?”
忍了又忍,如汐含羞帶笑道:“我想……我想做他的女人!”
“他已娶妻,你願做妾?”
“我……願意,”她可是想了許久的,只覺這樣優秀的男人,便是做他的妾也是榮光,並不介意。
瑜真不應也不拒,笑著打太極,“九爺的主,我可做不了,你若有那個心思,直接去找他說便是。”
“他一定會答應的,”如汐今日來此,便是先與她打聲招呼,以免她往後反對,“我希望姐姐也認可,你先進門,我肯定會尊敬你,不會跟你搶什麼,我只是想陪在他身邊而已,希望姐姐能體諒我的一片心意,給我這個機會。”
態度如此誠懇,連她都不忍心拒絕,“只要九爺肯應,我便沒什麼意見。”
“是麼?”如汐聞言,樂不可支,趕忙福身道謝,“那我先謝過姐姐了!”
瑜真好奇的是,“你何故如此篤定,他會答應?”
“因為他與我哥協商過,打算在下個月跟其他八大商會簽署一份協議,以便控制鹽價,這事兒能不能成,我們常家起很大作用,只要我爹跟他提出聯姻,我想他是不會拒絕的,一旦拒絕,等於拂了我爹的面子,那我爹定然不會再幫他,他便功虧一簣!”
原來如此,怪不得她那麼有自信,“倘若他為了爭取你們常家的支援而納你為妾,你不會覺得他在利用你麼?”
“無所謂啊!”如汐聳肩攤手,並不介意,“我能幫他,對他有價值,只會更自豪,不管他是為什麼納我,只要他肯接受我就好,往後我會待他好,也會待姐姐好的!我想,皇天不負有心人,他一定會被我感動,繼而真的喜歡我!”
她設想的倒是很美好,小姑娘的美夢,瑜真也不忍心打破,幹脆不再打擊她,全拋給傅恆,讓他自個兒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