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等到最後一名士卒邁出傳送門,傳送門立即消失無蹤。與此同時,天空傳來耳語:“軍團試煉正式開始,堅持到最後,既為透過!”
說話間,剛才還空無一物的草原,突然竄出無數的野狼,密密麻麻,難以計數,粗略估計,不下十萬頭餓狼。
羅士信不禁頭皮發麻,何曾見過如此眾多的餓狼,莫不是草原所有的狼群,都趕了過來,要給他們這些外來者好看?!
來不及細想,狼群成四面包圍之勢,朝大軍撲來。
“出擊!”羅士信是猛將,膽氣十足,他下令除弓弩騎兵旅之外的四個騎兵旅,分成四個方向出擊。至於孫傳林率領的弓弩騎兵旅,則在親衛營的護衛下,坐鎮中央,依靠弓弩射殺狼群。
“殺!”林逸率先出擊,率領第一旅朝北面攻去。
孫騰蛟不甘落後,率領第二旅朝東面攻去。黑騎和紹布兩部,則分別攻向南面和西面。四支鐵騎,猶如四股颶風,在狼群中掀起滔天殺戮。
剛一接觸,諸將就意識到狼群的不凡。這些惡狼,不僅悍不畏死,而且還進退有據,隱約間竟有戰法的影子,如何不讓人心驚。
兇狠的狼群,極其狡猾,專門挑戰馬下手,對馬上的騎士視而不見。如果不是第二師團騎乘的都是靈性十足的青蚨馬,估計立即就要損失慘重。
面對十倍於我的惡狼,第二師團的兒郎們,被徹底激起血性,他們如何能夠容忍這樣一群畜生,騎在自己頭上拉屎。
第一旅和第二旅,屬於重灌騎兵旅,機動性要差一些,相應的因為戰馬披掛護具,惡狼對戰馬的騷亂也要小一些。
重灌騎士的主戰兵器是馬槊,可惜這玩意兒實在太沉,不適合跟靈巧的狼群作戰。將士們幹脆將馬槊放入具囊,拔出腰間唐刀。
刀光閃過,便是狼頭落地。
林逸和孫騰蛟兩員小將,不約而同地放棄重灌騎兵的慣用戰法,不再是整體沖鋒,而是以中隊為單位,互相結陣,化整為零,在狼群中肆意殺戮。
相反,第三旅和第四旅屬於輕騎兵,主戰兵器就是唐刀,戰陣靈活多變,可以隨意在戰場騰挪,肆意穿插。
因此,黑騎和紹布採取的戰術,便是集體沖鋒,反複來回穿插,光是死在戰馬腳下的惡狼,就不計其數。
第五旅則是居中策應,實施遠端打擊和火力掩護。
羅士信帶領親衛營,坐鎮戰場中央,並沒有選擇出戰。親衛營,就是他手中的預備部隊,非最後關頭,不會輕易動用。
親衛營五百士卒,是羅士信從他原先率領的第一師團第四旅中挑選出來的精英,互相之間知根知底,配合默契。
作為師團長,羅士信深知,他最重要的職責,不是率部廝殺,而是密切觀察戰場情勢,審時度勢,調配大軍。
眼前的形勢,讓羅士信皺起眉頭,戰場形勢並不樂觀。
狼群雖然死傷慘重,卻是殺不勝殺,殺了一批,又沖上來一批,好似無窮無盡一般。如此一來,騎兵反倒是陷入苦戰當中,銳氣漸失。
再加上四旅之間,各自為戰,甚至還有暗暗較勁的意思,互相缺乏默契和配合意識,形勢更是大大的不妙。
羅士信清楚,第二師團的五位旅帥,出身各不相同,又都年輕氣盛,互相不服氣,實在是在所難免。
五人當中,林逸出身最為正統,資歷也最老,歷來被君侯看重,從一名火長,一路提拔為旅帥,長期擔任城北大營主將。期間更是屢立戰功,誅殺匪首,獻計草原,隨君侯徵戰四方。
羅士信此次調任城北大營,擠掉林逸的位置,也不知道林逸心中到底是何想法。他雖然自信,自己無論是武藝還是帶兵打仗之能,都遠高於對方,但是誰也阻止不了對方心中有其他的想法,這也是人之常情。
畢竟,自追隨君侯以來,他羅士信還沒顯露過什麼過人的本領。
孫騰蛟出身難民營,隨著難民營的兼併而加入山海縣,跟軍務署長葛洪亮以及商業司長徐真常,組成一個鐵三角,背景深厚。
打一開始,孫騰蛟便在跟林逸暗中較勁,可惜一直屈居林逸之下。此次獨掌一旅,終於跟林逸平起平坐,如何不想著較量一番。
黑騎是流寇降將,透過考察後,終於得到重用,自是迫切地想在同僚面前,證明一番。畢竟,投降之前,黑騎手下的騎兵,就不下千人。
紹布則是遊牧部落降將,草原人本就喜歡爭強好勝,也沒什麼可說的。即使紹布屬於比較沉穩的一位,在諸位優秀同僚面前,也難免激起好勝之心。
最沉穩的,當屬孫傳林。這位在大理不得志的武將,不願屈就權貴,在崔氏商會的穿針引線下,毅然離開大理,加入山海縣,從而得到君侯的重用。
苦難的經歷,使得孫傳林越發穩重低調,不與人爭長短,唯有徵戰沙場,以報效君侯的知遇之恩。
想到這些,羅士信不禁腦袋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