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家的命運總是不由自己,明明看透,還是忍不住傷感,離開家,便等於離開了庇佑,郡主的身份,是她唯一的保護,聽聞段豫璜府中姬妾眾多,她必得端起架子來,絕不能被誰欺負了去!
到得宮門處,堯帝又親賜八大箱嫁妝。梁夏至與段豫璜一道,正式拜別堯帝,這才踏上去往東昌的路途。
豔陽高照映別離,焉知餘生是良人相許,還是涼人唏噓。
皇子親自迎親,也是難得的殊榮,梁夏至並不覺榮光,只覺自個兒是替罪羊。
若不是那鈺嬌公主悔婚,也不會害她出嫁啊!然而事已至此,也許這就是她的宿命。某種程度上來說,她還應該感謝段豫璜,若不是他的逼婚,她也沒機會看清韓迅此人,真等成了親,才發現他的真面目,為時晚矣!
命運的線牽引著你的人生,而道路是平坦還是坎坷,還是由自己選擇,親自踏出這一步,努力去觸碰幸福。
而安涯,則和另外幾個舞姬一道,坐於另一輛馬車中,旁人只當她是奕王的新歡,倒與她相處十分融洽,沒人給她臉色看。
別家後院的女人都愛爭風吃醋,勾心鬥角,這段豫璜的後院怎麼這般和睦?一問才知,她們只是舞姬,並不算是奕王的女人。
"王爺對女人要求很高,若是睡過,就會收在府中,不會再讓我們跳舞,拋頭露面。"
"這位妹妹,是才跟王爺吧?"
"姐姐們誤會了,妹妹名喚安涯,是誠王府的舞姬,算是誠王送與奕王的贈品罷了!然而奕王眼中惟有郡主呢!"
面上和睦,心底不定在琢磨什麼,安涯得把自個兒撇幹淨,才不會成為眾矢之的。也不知,奕王要將她贈與的,是怎樣一個男人?別是醜八怪就好,否則只怕對著那男人吃不下飯呢!
解決了鈺嬌悔婚一事,張雲雷尚未來得及鬆懈,皇帝賜婚的聖旨又下。
太王妃倒是沒意見,畢竟鈺嬌是陳國尊貴的公主,人也嬌俏。
鈺嬌聽聞此事,趕緊去尋葉簫竺求救,"葉姐姐!你們皇帝讓我嫁與小彬彬呢!雖然我不討厭他,可是我也不想嫁與他啊!"
葉簫竺不知聖旨已下,但看她不情不願,便答應了她,等王爺回來,與他商議,讓他幫忙出面求情。
然而餘暉下的張雲雷舒服的躺在藤椅上,聽到葉簫竺的話,並無反應。
這才回來躺在院中,總不能睡著了吧?身上也沒酒氣啊!疑惑的葉簫竺走近他,連聲喚著,"王爺,王爺……"
還不理?不會是病了吧!看著他緊閉的眸子,葉簫竺有些擔心,彎腰去觸碰他額頭。
才俯身,手臂忽然被人一拉,扣住後頸,就這麼傾身而就,驚詫間已貼上柔軟!待她驚慌睜開眼,眸前已是他長翹的睫毛,正睜眼笑看著她。
四唇相貼的窘迫,恍了她的神,瞬時間臉頰酡紅的葉簫竺撐起他胸膛著急忙慌地直起了身子,一退三步遠,滿目怨怪,
"王爺怎麼這樣……?"
入目的她的窘態勾起了他的惡趣味,"怎樣?你是我媳婦兒,吻你又不犯法!"
"可也不能說吻就吻啊!"也太過突然了些!
張雲雷頓感好笑,"你的意思是得提前打聲招呼?小葉子,我可以吻你嗎?萬一你說不可以,我特麼還能說什麼?這麼問的都是二貨吧?"
沒有一點點防備,她會覺得他不尊重她,但正如他所言,她是他的妻,她的確沒資格去指責他的行為,不再糾結這莫名其妙的吻,葉簫竺只是問他,"既然沒睡,為何不吭聲?"
"懶得理你!"
她以為他是煩她,當即不再廢話,轉過身去,"那我走便是。"
她一定又誤會了,張雲雷忙坐起身呵了一聲"回來"!葉簫竺雖不情願被他呼來喝去,到底還是轉了身,聲色悶悶,
"王爺還有何吩咐?"
他又沒把她當丫鬟,她何必這般疏離?"生氣了?我還生氣呢!我不是不想聽你說話,只是不喜歡聽你說鈺嬌,你明明曉得,我對她沒有男女之情,她要嫁給二弟,我高興都來不及,你還讓我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