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柔的神情卻是平淡如菊,脫鞋、上床、蓋上被子,最後對他說了句:“把蠟燭吹了,多謝。”
這,就是跟他一起相處十六年長大的女子,勇猛直前,無所畏懼。突然他像是開了竅,以前不覺得他倆有何區別,現在知道有啥了——大彪有工具餵奶,他沒有。
這個工具吧……除了對小娃娃而言,好像還有一點點不純潔。
對了,他看過一些話本,故事裡的臭男人好像還挺喜歡……
打住!不能再想下去了,掃了眼苗小柔平靜地快要睡著的臉,白睢咬了下牙,憤怒於她竟然沒有一點點羞澀:“苗大彪,你是魔鬼嗎!”
“不,我是下凡來的仙女,沒發現嗎?”苗小柔翻身,睡覺——真是的,這孫子太皮,奶奶帶不動了,只想趕緊睡覺。
少年:“……”
這天晚上白睢翻來覆去睡不著,半夜爬起來,捏著鼻子在苗小柔鼻子底下點香。確定苗小柔徹底睡死,明天不日上三竿醒不來,才放心回去睡覺。
躺在床上又熬了不知多久,約莫連夏蟲都睡了他才入了眠。
卻一連做了幾個夢,先是夢回兒時見了些故人,跟大彪一起逛遍永州城,吃了許多愛吃的東西。再又畫面一轉,狼煙四起,一眼望去屍橫遍野,苗小柔衣衫淩亂地躺在血泊中,周圍死一般寂靜。
他當場驚醒,滾去暖閣瞅了瞅依然睡死的某人,摸摸她溫熱的臉頰,這才安心重新躺回去。
最後一場夢卻頗有些香|豔,模模糊糊見一女子身披薄紗,紗下肌膚若隱若現,貓兒一般依偎在他胸前,柔荑一直往下摸……仔細一看,那女子的臉竟是苗小柔。
又是當場驚醒,嚇出一身汗來。
噩夢,天吶,他做這種不要臉的噩夢!
白睢彈坐起來,捂著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氣,感覺身體有難以啟齒的異樣……掀開被子,去他孃的,被子和褲子都得換了。
在床上緩了會兒,他才發現天已經矇矇亮了,遂努力平緩了心情,下床自行穿衣,準備將苗小柔這頭豬扛上車去。
金鳳銀鳳兩個丫頭已被毛崇之打過招呼,早早等候著。短短準備了一陣,三個人外加一個睡熟的苗小柔便踏上了出宮的馬車。
睡在耳房的翠枝被驚動,披著外衫出來看,被毛崇之幾句話敷衍了回去。只道是苗小柔身子又不好了,要趕緊出宮求醫去呢。
一行人趁著微微晨光出了宮,行至一處醫館停下,又在醫館後院換了兩輛普通車馬,這才出城去了。
白睢與苗小柔一車,金鳳銀鳳一車,俱是心情沉沉難說一句話。
待到了約定地點,白睢縱有千般不捨也只得撒手,將苗小柔抱進前往碼頭的車中,又叮囑了傻愣愣的雙鳳幾句要緊的話,最後交代手下盡心照料。
眉心緊蹙,目送馬車走遠了,他這才打道回府,悶著一張臉不言其他。
——今日之後,願你在東洋彼岸平安喜樂。這裡的戰場,他一個人打掃便是。
作者有話要說: 白睢:“天啊,好可怕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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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猜猜明天三歲會被揍成幾級傷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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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留言……快……兩百……了……從未如此舒爽過,感謝各位大天使送我上天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