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姮才說完這句,藺伯欽卻是托起她的頭,倏然貼近,在她唇上輾轉。
熟悉的觸感柔軟至極,楚姮情不自禁地顫了一下,抵著他胸膛,不想他繼續靠近。然而藺伯欽卻不容她拒絕,含住她的唇瓣,傾述愁腸百結朝思暮想。
楚姮率先回神,用力推開他。
她被他吻的雙頰泛紅,就連雙眼都是霧濛濛的,唇上還殘留著水潤。
楚姮狠狠一擦嘴角,奴道:“你放肆——”
藺伯欽也知道自己放肆了,他的所作所為,與他最不齒的登徒子有何分別呢?
可是……
他垂下眼,輕輕一嘆:“姮兒,我怕是活不長了。”
楚姮正想譏他,輕薄公主,當然活不長。
但猛然想起藺伯欽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她愣了一下,皺眉說:“出了何事?”
藺伯欽想到她的身份,遲疑了片刻,只簡明的說:“有人命我查一樁案子,我若短時間查不出來,恐怕……”
楚姮心一沉:“誰那麼大膽,敢威脅朝廷命官?”
“你不必知道。”
楚姮見他不想說,知道打破砂鍋也問不出什麼,半晌,她才又問:“是什麼案子?你說出來,我說不定還能幫上忙。”
聽到這話,藺伯欽不禁看了她一眼。
楚姮看他的眼神,忙冷哼一聲,不自然的側過頭,辯解說:“你可別想多了,本宮……本宮才不是擔心你。只是……只是不想讓你死的那麼痛快。你要死,也得本宮賜你個五馬分屍才行!”
藺伯欽淡淡的笑了笑。
他想了想,到底是將千裡江山圖的事情說了出來。
“千裡江山圖……”楚姮覺得有些耳熟,“可是宋朝王希孟所繪的那副?”
“正是。”
楚姮蹙眉想了想,說:“這幅畫我聽父皇提起過,宋宗生前最愛此畫,自宋被晉滅後,前朝文玩古籍全部收入國庫。最後擁有這幅畫的人……是前朝皇帝,晉神宗。”
藺伯欽沉聲道:“這些我已經打聽過,神宗死後,這幅畫便不知去向。據我所知,最後應是流入了禮部侍郎盧龜年手中。”
“盧龜年?”
楚姮又忽然記起今日見到了盧飛星,她思忖了一下,到底是將盧飛星和李四娘私奔的事兒告訴了藺伯欽。
原以為他會因為當了綠烏龜不高興,豈料藺伯欽面色如常,平靜如古井無波。
楚姮好奇的問:“你不生氣?”
“為何要氣。”藺伯欽淡淡道,“我與李四娘素不相識,她人已逝,這些何必再提。”
說完,他抬眼看向楚姮,如星子的眼眸流露著情意:“我如今所關心的,只有你。”
楚姮心頭熨帖滾燙,嘴上卻道:“花言巧語的,本宮才不聽!”
她抿了抿嘴唇,突然想到什麼,忍住摸下巴的沖動,對他分析:“盧飛星是盧龜年的兒子,盧龜年丟了一幅畫。李四娘是盧飛星的外室,她生前因為盜竊,被盧飛星打了一頓,連宮中的宮女都知道了此事,說明下手極狠。李四娘會不會因為這個原因,才逃離京城,妄圖回望州找你,卻半道被人截殺?”
藺伯欽沉思片刻,道:“有這個可能。”
在發現李四孃的地點,還搜到了雷球和奇怪的易容刀疤。當時馮河說,這些東西必定是非富即貴之人,才能使用。
如此看來,很有可能是李四娘偷了什麼東西,遭盧家追殺。
“尋常金銀財寶,定不會讓人對李四娘窮追不捨,顯然,她偷走的正是千裡江山圖。”楚姮越想越覺得是這樣,她瞬間覺得自己十分機智。
藺伯欽沉聲道:“若真是如此,李四娘已死,身無長物,那千裡江山圖必定又回到盧龜年手中。但不知……李四娘從京城逃離時,是將圖藏在何處?”
楚姮答道:“當初發現李四孃的屍首,她鞋底不是被做過手腳?說不定千裡江山圖就藏在鞋底。”
藺伯欽無奈的看她一眼:“姮兒,千裡江山圖縱尺餘,橫三尺,那麼大的一幅畫怎麼藏得下?”
“……好像是哦。”
楚姮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