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凝語注意到了齊初彤略帶哀傷的神色,不由得遲疑,“姊姊,你怎麼了?”
“沒什麼,”齊初彤在心中嘆了口氣,“縱使事情真如你所言,我又能怎麼辦?她就是比我早了一步有孩子,我也莫可奈何。”
“辦法也不是沒有。只是……”齊凝語的聲音陡然一低,一臉的為難,“只是手段太狠,我們姊妹做不出來。”
狠毒的事,齊初彤肯定自己做不出來,但是齊凝語的話,她可一點都不認為這世上有什麼事情她做不來。
“你說說。”
齊凝語壓低自己的聲音,在齊初彤的耳際說道:“讓她的孩子無法出世。”
齊初彤沉下了臉,斥責了一聲,“胡說八道些什麼?”
“瞧我!確實是胡說,”齊凝語一驚,連忙縮了下脖子,輕咬著下唇,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真是失心瘋,怕姊姊受委屈,一心為姊姊將來擔憂,卻出了壞主意。姊姊千萬不要往心裡去。”
“你真是——”齊初彤手指著她的鼻子,這次是真的又氣又惱,這丫頭真是沒救了,腦子竟然動到一個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姊姊別惱我。”齊凝語拿起一旁的花籃,有些慌亂的說:“是凝語的錯,凝語還是先去採些花,早些回府去,不讓姊姊看了煩心。”
齊初彤只是看著她,沒有任何響應。
齊凝語頭一低拿起花籃,可憐兮兮兮的模樣在轉身的瞬間一冷。
她相信自己已經在齊初彤的心裡種下懷疑嫉妒的種子,只要齊初彤開始因害怕失去而被盲目朦住了眼,就是她的機會來了。
到時,她會讓羅知湘的孩子保不住,還讓齊初彤沾上一個陰狠的罪名,失了侯府上下的心。
沒多久,採了些花,齊凝語就告退回府。
由始至終齊初彤都沒有看她一眼,但齊凝語一點都沒把她的態度放在心中,認為她是在認真的思考自己的提議,心中漫著一絲得意。才走過太明池的拱橋,卻巧遇謝元惲兄弟穿著朝服走了過來。
齊凝語神色一正,停下腳步,行了個禮,“侯爺、二公子。”
謝元惲冷冷的看她一眼,沒有反應。
“你來了。”謝慶瑜的反應則熱情多了。
齊凝語羞怯的對他一笑,“摘了些花,要回去送給嫡母,就不打擾侯爺和二公子了。”
“我送你。”
“讓李侍衛送吧。”謝元惲開口了,“你妻子才有孕,早些回房去陪著她。”
謝慶瑜滿心不願,卻又不能當著眾人的面,不理謝元惲的命令。
齊凝語是個聰明人,連忙進退有據的說道:“是啊!方才聽姊姊提了,二公子房裡喜事,恭喜二公子,凝語不敢勞煩二公子。只是侯爺……”齊凝語柔聲的對謝元惲說道:“姊姊心中有事,有勞您費心了。凝語先行告退。”
謝元惲輕挑了下眉,看著站在涼亭裡望向他這個方向的齊初彤。
謝慶瑜在一旁莫可奈何的看著齊凝語離去,“大哥,凝語是我未過門的妾室,送她回府又如何?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平常,知湘不會不懂事。”
“我看你鎮日流連在杏花閣、尋芳居眾女子之間,怎麼連最基本的一點女人心都不瞭解。”
謝慶瑜的神情有些僵,“什麼杏花閣、尋芳居?”
謝元惲諷刺的掃了他一眼,“你該是比我更清楚自己暗地裡都在做些什麼好事。”
謝慶瑜被盯著有些不自在,他確實是喜歡尋花問柳,但這實在也不是太了不得的事,畢竟人不風流枉少年,但謝元惲看來並不贊同,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他行禮退下。
謝元惲也沒有留他,轉身走向涼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