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點點頭,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邊,看著剩餘的十一個姑娘說:“以後你們十二個人就留在我這廠子裡面,禾苗就是你們的小組長,每天做什麼,有什麼事兒都和你們的小組長說,你們都有她管著。明白嗎?”
“明白!”
禾苗沒想到,自己表現得最好,果然得到了重用,一上來便是小組長,雙眼裡滿是星星,簡直要欣喜若狂了。
因為是頭一天,沈玉沒有著急讓他們真的做事,首先是在這廠裡熟悉了一番,下午的時候她們各自回家吃了飯再回來,才開始手把手的教著他們怎麼樣給棉布上漿底。
然後,帶著她們一起把上了漿的布拿出去風幹,給她們講衛生巾的原理,培訓她們在製作過程中的一些問題。
這些姑娘大多都是沒成婚的,都很聰明機靈,鄉下姑娘也很勤勞,個個都不怕吃苦,頭一天也學得很仔細。
第二天來的時候,昨天上漿的那些布在風幹室裡也已經風幹了,沈玉便親自監督著她們,將這所有的布剪成了衛生巾的形狀,再一次上漿,封邊,風幹。
下午的時候不是那麼忙,沈玉就讓劉鬥去村子裡,招了兩個男人過來。
灰房那邊需要人不停的燒火,填柴化成灰,還需要有人將灰弄出來,放在院子裡面晾幹壓實。
所以等了兩天之後,工廠所有的員工便算是齊備了,産品也開始走上正軌,沈玉算過了她訂的這六匹布,能做大概一千來片。
後來她想了想,覺得全部做成大的,用著不太方便,畢竟衛生巾這種東西到後期血流的不多的時候,都用了小的護墊,便又給這姑娘們上一堂培訓課,教著她們做護墊。
這麼算下來,這六匹布最起碼能做一千四百片,大的九百片,小的四五百片。
六七天之後,這一千四百片,剛好完工,沈玉這才鬆了一口氣,給她們放了半天的假,自己帶著劉鬥來到了唐姑姑的藥鋪。
下午的時候,姑姑不是那麼忙,一見他們來,立馬叫靈仙泡了茶。
幾人坐在後廳裡說起這個事兒,姑姑是眉開眼笑:“我還想著你這幾天沒來,是不是太忙了,正想跟你說這個事兒呢,你上次送來的那一百多片,三天便賣完了,後來有一個夫人來我這抓藥跟我說呀,你說這一次性的月經帶真是太好用了,她半天沒換,居然一點兒底都沒漏!”
“你今天正好來,我也跟你說,下次最起碼送個五百片來,最近呀好多人都來問我打聽這個呢,都想買呢!”
唐姑姑說著將上次的一百來片賣來的銀子,給了沈玉,一兩多的銀子,她放在了桌上:“這裡是一兩半,我已抽了一成去,你不用再跟我留了。”
沈玉高興的不行,一百多片就賣了一兩多的銀子,比起包子賺的要多一點,也算是不錯了。
將銀子收起來也並未客氣,邊看著唐姑姑說:“既然這個有人買,那我就放心了,正巧這陣子我的工廠也已經招了工人,又做了一批,過一會我讓劉鬥親自給你送過來。”
“那幾百片大的呢,是在頭幾天經血量多的時候用,那小的呢,就是再經血慢慢減少的時候用的,到時候你一見到東西便明白了。”
幾人正說著外頭靈仙喊了:“娘,許夫人來了,你快出來。”
“哎,來了!”
“那姑姑你忙,我這就回去,還有些別的事情要處理,一會那些東西我讓劉鬥給你送過來。”
“那小玉你慢走,我就不送你了。”
沈玉帶著劉鬥出去,直接讓他回到廠裡,將所有庫存的衛生巾,都給唐姑姑帶過來,她自己則是再去定布。
而且年前收上來的那些柴火也已經燒完了,她打算去專門賣木材的地方,大批次的買入用來燒灰。
她去了布坊一次性訂了二十匹,剛剛賺來的一兩半銀子,全部都交了定金。
心裡卻是喜滋滋的,從這布坊出來,便走街串巷的打聽哪裡有賣木材的,最後終於找到了一家,和那老闆商量過後,按照市面上木材的價格,買了兩整兩牛車,讓他第二天就送過去。
可沒想到第二天上午,那木材老闆,來的木料,卻讓沈玉很是惱火。
此刻看著站在自己跟前的兩個男人,皺著眉頭問:“我說老闆,你是把我當傻子坑嗎?我要的是好的木材,你看看你送來的是什麼東西?你瞧瞧,全部都是生了蟲子,都被掏空的,一看就是陳年舊貨,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爛木頭!”
那老闆聞言笑了笑,說:“沈姑娘,你別生氣嘛,那你不是說你買了這木材是要燒火用的?我想著那燒火用的買那麼好的木材,不是糟蹋了嘛!留著做傢俱多好,你要燒啊,就燒這種的,我給你算便宜點,如何?”
身邊的劉鬥上前一步,小聲的跟她說:“其實木材好壞不要緊,主要的是,咱拿去都燒成灰了,買便宜點不是省了本錢嗎?”
沈玉皺眉,片刻後搖搖頭:“話雖如此說是沒錯,但你也不想想我這灰是用來做什麼的?如此私密的用品,我不但要保證這布的是質量是好的,還要保證這灰也是萬無一失的,你看看這裡面都被蟲子掏成什麼樣了?萬一裡頭有什麼細菌病毒呢……”
劉鬥眨眨眼:“什麼是細菌病毒?”
“就是那種髒東西!”
“可即便是有髒東西放在火裡一燒,不都成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