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沈紅倒是個膽大的,居然還敢私奔,聽說了楊家可有錢了,好吃好穿的,還不滿足呀?”
“滿足什麼呀?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要讓你跟一個老頭子睡,天天夜裡兩下就完事,你能受得了?”
“滾滾!說沈紅拉扯我幹啥?”
“要說張氏也真慘,生了個這麼不省心的閨女,先前跟他田江混,現在好不容易跟有錢人做了妾,又私奔了……哎,真是不省心啊,瞧把她親娘給害的,這輩子啊,還怎麼有臉回來喲?”
“她還敢回來,要是被楊老爺知道,定要抓著她就浸豬籠的,還不逃的遠遠兒去回什麼家呀?”
張氏到了大夫這裡,忍著疼痛被人包好了傷口,蒼白著一張臉回來,看著那房子已經被燒空了,想起屋子裡還有二十兩銀子和一對銀鐲子呢,便急忙又找了根棍子,進屋裡去翻翻了,好半晌,才終於在地上翻了出來塞進了兜裡。
她渾身癱軟著坐在這院子裡,一直坐到了晌午,沈文回來的時候,老遠就看到自己家的房子不對勁,急忙跑進院子一看,孃的手居然斷了!地上的明晃晃的兩根手指頭,嚇得哭了出來,跪在地上問:“娘,你這是咋了?你這手是咋回事?咱家的房子怎麼會燒了?”
眼見著兒子都被嚇哭了,張氏也哭個不停,急忙拍拍他:“快去叫你爹回來吧,不然娘就要死了。”
沈文嚇得直哭,聽她這麼說,急忙點點頭往工地上跑,可跑了一大圈,找了好幾個熟人,居然都說他今天沒來上工。
大冬天的,他跑得滿頭大汗,回家就見癱在地上疼得都說不出話來的娘還在哭,奶奶也不在家,十來歲的孩子,也慌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娘我問了,哪些叔伯他們都說爹爹沒去上工了,我找了一圈也沒找著人,怎麼辦呀!”
張氏聞言哭的更厲害了,她就知道沈財最近不對勁,一直也沒拿銀子回來,如今居然連工也不上了,家裡都成這樣了,他卻連個影子都沒有,這是要急死人了!
想著邊說兒子:“趕緊上鎮上你大伯家找你奶奶去,讓你奶奶回來找你爹。”
沈文一聽撒腿就跑。
張氏靠在自家的牆根兒的上,實在是疼的難受,就想著出去問問鄰居的,有沒有人看到沈財的,好叫他回來,帶著她去鎮上買點好藥,止止疼。
可一出來,就見鄰居們在那樹底下坐著,正在說閑話,她咬咬牙猶豫了一下,還是過去問:“楊大嫂,你一早就在這外頭的,可見我家男人往哪去了?”
楊大嫂聞言看著她那個樣子,搖了搖頭,還是不忍說:“咱們都是鄰裡鄰居的,如今你成了這樣,我心裡若是知道你家男人在哪還不說,也真是過意不去。”
“可我又怕我說了呀,你這會受不了!”
張氏聞言,眼眶越發的紅,使勁的咬著牙,擠出來幾個字:“我沒事兒,大嫂你說,他在哪?”
那楊大嫂就開了口,指了指那邊的方向:“你家沈財一早出來,就往西邊去了,我尋摸著,這會兒估計是在胖梨花的家裡呢……”
張氏聞言,眼眸瞪得有些大,想到了村子裡聲名狼藉的胖梨花,心頭頓時一抖:“沈財和胖梨花……”
旁邊坐著一個婦人看她這不明白的樣子,直搖頭:“這倆月來村裡可都傳開了,也就你被蒙在鼓裡頭,這胖梨花纏著你家男人不是一天兩天了。”
張氏滿心的震撼,有些失魂落魄的開始往西邊走,沒多久來到了胖梨花家門口,門虛掩著,她毫不費力的推開來走了進去,還沒到了正堂屋的屋簷下,就聽到裡頭,一聲聲的嬌喊著:“啊,沈二哥,快些用力呀……”